日上三竿,準備齊整的眾人浩浩蕩蕩的開始登山,其實山的四周並沒有什麼道路,除了蚊子,更有毒蛇出沒,但對於在場的眾人,這顯然不是多大的困難;
時逢夏季,山間到處都是青翠的色彩,這些年,村民響應國家的號召,龍崗山的植被已經逐漸恢複到解放前的水平。
記得縣裏本打算開發一些旅遊項目,但這個看似很好的提案很快就被擱置了。
到現在也沒幾個人知道,當初有德地產虧空時,老爹那筆本可以用來解燃眉之急的資金到底用在了哪。
如果放在普通人的眼裏,睚眥必報的古鐵柱能為了眼前這棟山頂空地間坐落著的磚瓦小屋投入三千萬的巨資,簡直是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稀奇的事。
爺爺的墳墓就在小屋不遠處,山裏黑土堆成的土墳,連墓碑也和他“邪門歪道”的綽號一樣,用難以辨認的狂草任性的寫著“古有德爺爺之墓”。
“你爺爺就是在這裏度過晚年的?”師父看著爺爺墓碑前的照片,許久之後才歎了口氣,“老家夥在刀尖上走了幾十年,也算是個好歸宿……”
“地方是按他老人家的遺願挑選的,這的風景好,雖乘龍氣但不駕龍氣,因果不及子孫,卻也是把自己置身於孤煞中。”我聲音沙啞道。
“那你怎麼還……”心直口快的赫連芃野皺著眉,可能是意識到場合不對,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理應如此,如果古老師泉下有知,也一定不想讓自己上輩子的因果牽連到後代,現在的人呐,眼界活得越來越狹隘,須知將心比心,才是佛心……”
師父蹲下身子,掃掉祭台上的灰塵,打開手上提著的食盒,精致的黃花梨木格裏,不是什麼果品糕點,而是一碟新出鍋幹炒豌豆,外加一瓶民間釀造的高度燒酒。
“原來你也加入過他們,可你怎麼不和我說呢?”
“李瞎子死得慘,彌留之際嘴裏還念叨著劍棠大哥……”
我和老爹都自覺的退到遠處,隻留下師父在那碎碎念。
望著遠處幽深的山穀,恍惚間好似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寒冬,那天我立好那塊爺爺早就寫好的墓碑,想著他生前說過的很多不知所謂的話,一夜未歸……
“嗬,女人真是矯情。”一身黑鬥篷的王二冷哼了聲,花生和狗子一臉怒意,可這老家夥的背景確實驚人,見我沒說話,隻能悻悻然。
那天一號離開之後,王二手下的龍影小組便留在了城外,一路上和我聯係甚少,卻也讓人省心。
“小子,我承認你爺爺是個狠角色,可你還真以為掃個墓,然後裏麵這個老頭子就能保佑你了?”王二非常的惱怒,“我的時間不多,沒時間和你做這些無用功。”
“所以王前輩你現在還沒個兒子。”我轉過頭,看向旁邊臉色不知何時變得慘白的管康,“為什麼會來這,你問問咱們的管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