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出現自然引來了村民們的注意,不知是誰帶的頭,院子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掌聲。
正疑惑著,就見畢古卓瑪的女兒領著幾個年輕姑娘走出來,上前給我們敬獻哈達。
哈達的材質是絲織品,長度在三尺以上,來的路上我學習過基本的藏區文化,知道這叫“浪翠”,是最高檔次的禮儀了。
至於她說的“突及其”,則是謝謝的意思,想來畢古卓瑪已經脫離了危險。
換了身便服的寂空比丘背著一隻布包從旁邊的禪房裏走出來:“幾年前,村子裏下過一場大暴雪,畢古卓瑪的男人為了保住草場裏的牛羊不幸去世;所以他們家一直很受村民們的照顧。我和大家說,是因為古先生你們的幫助才能順利的找到解藥,眼下這是要用當地的傳統舞蹈來歡送我們。”
“哎,先別急著歡送,咋地得把飯先吃了啊。”胖子說道。
“嗯,在理。”狗子也點頭讚同,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雖然飲食油膩會加重消化係統的負擔,不易於適應高海拔環境,但架不住村民們的盛情款待,當地又有敬酒以滿杯為敬的傳統,更是免不了要喝上幾碗青稞酒,好在這一切都有“酒鬼”王二代勞。
藏族的舞蹈有很多屈伸步和踩踏地麵的動作,畢古卓瑪的女兒身材苗條,小腿特別的好看,給胖子看得一愣一愣的,還非要去學,結果在我眼裏,簡直和東北跳大神的一個德行。
我自顧自的抿了口酒,見胖子坐回了位置,忍不住打趣道:“我說你個死胖子,打起人家小姑娘的注意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山民彪悍,小心把你再打腫兩圈。”
“唉。”胖子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真以為胖爺沒那個膽子?不過是這輩子再也不想了……”
我愣了下,因為很少見胖子這麼嚴肅,想了想,舉起酒杯,一口喝光了剩下的青稞酒,沒有言語。
嗬嗬,感情胖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臨近中午,我接到了李狸打來的衛星電話,說是隊伍的裝備已經打包好了,請示什麼時候出發;事關整個華夏的命運,我們自然不敢耽擱,和村裏的老人說明了去意,收拾好裝備上車離開了。
車子開出好遠,身後的村民們還在繼續跳著舞蹈,也許是還未盡興,也許是想一直送我們到目的地……
寂空比丘由於要配製解藥,一夜未睡,後視鏡裏,他正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著;我手上把玩著擦拭幹淨的白狗飛刀,腦子裏回憶起昨晚的諸多細節。
他留我一個人在岸邊,是早知道我的武藝足以應付得了人麵青鳥,還僅僅是為了借刀殺人?亦或是在試探著我什麼?
似乎都沒有太具說服力的理由。
沒人留意到,好像進入了睡眠的寂空比丘嘴角輕輕上揚:“何處見佛陀?善哉又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