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了,希望你可以成功。”又語氣艱難地和我交代了一些信息,我感到被蠱狐附身的李狸突然整個人一軟,隻見一道看不清輪廓的殘影快速的離開了她的身體,開始在虛空中緩慢的消散。
我趕緊摘下了掛在胸前的串珠,催動咒語將蠱狐的散魄收集起來;我坐在地上,看著手中顏色更加絢麗的陰陽輪回丹發著愣,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情緒開始在我的心底蔓延。
“你小子還不賴……”誰能想到,這是見證了整個華夏文明的偉大生命最後的話語。
“你,這是哪啊?”恢複了神誌的李狸精神虛弱,剛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便一頭栽倒下去,陷入昏迷。
“喂!怎麼回事?”這時,木屋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穿著有些破爛的康巴漢子。
“唉,一定是累得,哪有你這麼當男人的。”他十分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見我還在發呆,隻好丟下手裏的樹枝幹柴把李狸抬到了邊上的木板床上,又摸了摸脈搏,這才鬆了口氣,“看樣子沒什麼大礙,我說,你坐地上幹什麼?不會凍傻了吧?”
“沒,沒事,謝你了大叔。”我咬了咬牙,讓自己從負麵的情緒中振作起來,又調整了一下表情問道,“我們這是……”
“哼,誰知道你們來幹什麼,小小年紀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到這雪山裏找罪受。”他折了幾根樹枝給爐子裏加了火,“聽這女孩子說,你們是來青海旅遊的?昨天你們遇到了大雪,車子拋錨,又沒法請求救援,幸虧是遇上了我,不然估計會凍死。”
閑聊中,我得知這位康巴大叔名叫倉木決,這在藏語中是一個很常見的名字,譯為“最後的孩子”,一般表示其父母打算結束生育。
雖然看著隻是不惑之年,可事實上倉木決已經快六十歲了,這在人人都顯老的高原上可以說是十分的不易,也可以從側麵反映出其身體素質的優秀,想來在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是這裏的風雲人物。
“我是退伍兵出身,所以會說些普通話,古小兄弟,剛才我話說重了些,不要見怪。”倉木決性格爽朗,就見他駕輕就熟地在簡陋的爐台上燒了水,然後給我端了碗熱了的青稞酒。
“您說得對,是我太沒用了,還得讓個女人家救我出來。”我一口喝掉了大半碗,直覺地胃裏一陣灼熱。
“哈哈,痛快!”無論在哪,酒量永遠是男人之間表達友好的方式,倉木決對我的感觀明顯好了不少,“古小兄弟,不要這麼想,天災是誰都預料不到的;而且昆侖山可不比別的地方,就是六七月份也會下雪,要不人們怎麼說高原的氣候就和姑娘們的臉色一樣變化無常呢。”
“想不到您也這麼幽默。”我幹掉了剩下的半碗酒,僵硬的身子開始暖和起來,“隻是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以您的身手,怎麼會在這裏生活呢?”
“唉,我以為問的什麼呢。”倉木決歎了口氣道,“這裏和可可西裏比較近,聽說過巡山隊吧?”
“哦?您說的是那支反偷獵的民間隊伍?”我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