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蟲子多得直往臉上撞,讓人張不開嘴,一路無話;就這樣又艱難行進了一個小時,天色終於完全的黑了。
四個人僅剩的兩隻手電全都進了水,看來即便是軍工產品,也是無法抵抗空間穿梭時的負荷,可神奇的是,人在麵對這種負荷時的抵抗力卻是相當的好。
不管怎麼說,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抹黑前進還是相當冒險的,我們隻好用幹樹枝和衣服上扯下的布條做成簡易的火把來照明開路,結果便是引來了更多的蚊子,同時還要小心的腳下的火星,以免引起火災。
“喂,喂,這還得走多久啊,再等會兒我就要虛脫了!”大熊並不會內家功夫,因為體重的關係,走得最為辛苦,而且西方人的體汗也更容易招引蚊蟲,借著前麵李淩宇打著的火把光線,我看到他的脖子後麵已經紅了一大片了。
“大熊,你還OK吧?”我有些擔憂,心說可別得上瘧疾什麼的,畢竟我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生態係統中的生物,以城市人嬌生慣養的弱小抗體怕是不頂用。
大熊看不到自己身後的症狀,還以為我在問他能不能堅持得住,笑了幾聲:“這話說的,當年我們兄弟和軍警在熱帶雨林裏打遊擊的時候,可比這次狼狽,不過蚊子也太多了吧。”
“這不是海上嘛,蚊子多也是正常。”我笑著回他道,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還沒什麼大礙。
不過再這麼叮下去也不是辦法,聽李淩宇的意思,是不打算讓李狸跟著我們走太遠的,這樣僅剩下的助力就隻有大熊一個人,而且他也相當於我們的雇員,於公於私都不能讓他的身體現在就出問題。
“對了,我這裏有藥膏你用不用?”我靈機一動,忍住笑意問他。
“嗯?你還帶著這個?”大熊疑惑道。
我幹咳了一聲:“咳咳……因為我老家蚊子多,所以一直就有這個習慣。”
“哦……那好啊,聽說你們華夏有一種中藥……”
“對對對,這裏麵確實是有中藥的成分。”我推了推他的腦袋讓他把臉轉過去,“小心腳下,人掉進沼澤陷坑裏就是一眨眼的事,尤其是你這個體格,拉都不好拉。”
“I know,thank you very much.”
“那你可忍著點。”我小心的掀開他的衣服,呸呸兩口唾沫吐在手上,便在他脖子上搓了起來。
大熊疼得一個激靈,嘴裏冒出幾句美劇裏紐約黑幫們常用的英語:“太疼了,怎麼還是熱的?”
“嘿嘿,我們國家的中醫有一種說法,叫痛則不通通則不痛,疼了就是說明起效了;還有啊,千萬不要用手撓,小心感染……”我胡編了一套說辭敷衍他道。
走在我後麵的李狸整個過程看得真切,暗地裏掐了下我的胳膊,在我耳邊咬牙切齒道:“天啊,你惡不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