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元更是差點嚇的差點上去抽柳奎一嘴巴子,這是幹嘛,人家書記都來親自安慰你,你還要怎樣?
但富態男子擺擺手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道;“因為革命尚未成功!”
是的,打敗了反動派,打敗了帝國主義,他們現在麵臨一場更加艱難的戰爭,那就是墜落和腐化,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但這場戰爭卻更加的艱難。
“知道嗎,我以為革命成功了,所以我可以無拘無束的生活,不必在看人臉色,不必再為資本主義賣命,但現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為了救人受到這種待遇,這讓我怎麼跟他講我們的社會,怎麼講,你說書記你告訴我!”
柳奎將最近的悲痛,憋屈,以及懷疑一股腦的傾述出來,他知道也許會得罪麵前的大人物,但他不在乎,因為如果連這樣的人物都是蠅營狗苟之輩的話,那麼他們的這個社會就太悲哀了。
麵對這樣尖銳的問話,富態男子突然沉默,因為他也迷茫,也疑惑,但當看著病房內一臉陽光的笑著麵對每個人的小英雄的時候,他知道這個社會還有希望,不僅是他們老一輩有人在堅持,就連小孩子裏也有人在堅持,這種堅持會一直傳承下去直到達到革命的偉大理想。
最後張國偉沒有告訴柳奎答案,因為他知道對方順著自己的目光找到了答案。
“爸,你跑去哪裏了,剛才來了很多叔叔還誇我是小英雄呢,都送我大紅花了呢?”
柳永一臉得意的昂著糊弄小孩子用的塑料做的大紅花,內心卻鬱悶,自己這前後的年齡加在一起都快攆上自己的父親了,但卻還在這裏撒嬌賣萌,真真是想想就不好意思。
柳永天真善良的話,讓坐在一旁的崔芳在也受不了的直接捂著嘴奔出房間。
“爸,媽怎麼了?”
聽到這樣的問話,柳奎笑著騙小孩道;“可能想要上衛生間!”
“奧,那你去看看!”柳永知道自己的母親難過,但他真的無法勸慰對方,也許隻有父親,所以他給對方創造一個機會。
走廊的盡頭,崔芳對著窗外抹著眼淚。
“老婆,怎麼了?”柳奎的手輕輕的扶住崔芳的肩膀,這讓崔芳仿佛有了依靠一樣瞬間倒在柳奎的懷裏,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哽咽的說;“奎子,你說孩子是不是以為我們傻,明明疼的臉色蠟白,卻左動右動強顏歡笑的就是為了告訴我他沒事,他這是幹嘛,害怕我受不了嗎?我會受不了嗎?我的孩子是個英雄,是個小英雄。”
“奎子,我們是不是應該驕傲,是不是應該驕傲!”
“可我不想他當英雄,我隻想他平平安安的普普通通的。”
“我不要我的孩子當英雄,不要,嗚嗚……我不要。”崔芳用力的搖著頭,自己的孩子,就算磕磕碰碰都會心疼,如今卻受了那麼大的苦,她每天都如同被千萬把刀子在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