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長安閣】
是應該痛,然而此刻,驚訝失望欣喜都集聚著。梅折看著孟長安的表情,似乎是笑了一般,也不由得他放不放手,掙開了他的手臂。“你隻是為了傷到我?”孟長安問道,臉上似乎有笑,一隻手按壓住傷口,有些壓抑的問道。“是。”沒有多餘的解釋,這一個月以來,畫他的畫像,喚他的名字,甚至是剛剛為他挨得一劍,都是為了讓他以為她還很愛他,讓她更有機會傷到他。費盡心機,隻是為了傷他。她終變成他期望的不愛他的樣子,可是他為什麼會覺得痛呢?
周圍的人見狀更是加劇了對孟長安的攻勢,之前白衣麵具的男子也重新持劍迎上,刀光劍影,一時之間占據了眼睛。源源不斷的暗衛接著出現迎敵,刀光血光,兵器的交接聲廝殺的呐喊聲,都漸漸離孟長安遠去了,他就直直的看著梅折,後者卻連傷口都懶得處理,直直對上他的眼睛。然後,孟長安看到了她瞬間展現的詭異的笑容和慢慢張合的嘴,她說:孟長安,我們兩清。下一秒,她幾乎用盡內力的喊出:“歸棲在我手中。”便再無後話的幾個起掠,方向竟然是不遠處的白雲山。餘下的人見戀戰無益歸棲又不在孟長安手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著就去了白雲山。人很快就散去,孟長安幾乎是草草包紮就要隨之離開。卻感覺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肩膀,會有看竟是釋化。“你要去哪?”釋化還是那副語調。“玉皇山。”孟長安閃開他的手,又回身補了一句:“歸棲在那。”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釋化和妙言互相看了看,也閃身跟上。
頂峰樓下遍地血跡,那日被稱為索道的接引釋化與妙言的男子開始安排侍衛收拾殘局,而看向玉皇頂的那一瞬,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深不見底。
【白雲山玉皇頂】
人為利亡,更何況是無限權柄。
跟著梅折上山的人無不是麵帶汙血眼露貪光,看著她單薄的身體和還在流血的傷口,就有人叫出來:“小姑娘,交出歸棲,我們不介意饒你一命。”一個眼神猥褻的赤膊男子手持大刀指著梅折道。“白燮,有人要殺我,怎麼辦呢?”梅折確實沒有聽見那人的話一般,轉臉對白衣麵具的男子說道。“不會有人能說出這句話的。”白燮溫柔的摸了摸梅折的頭,右手微展,袖箭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入了男人的咽喉。“當然,除非是死人。”他似乎是滿不在乎的殺了一個人,轉頭看向那些目露精光的人,眼神瞬間如結寒冰。幾十個黑衣勁裝的男子出現在他身後,微微躬身,便個個拔刀,斬殺敵人。
漫山紅葉,不知是葉紅還是血紅。
所以等到孟長安和釋化妙言上山時,殘餘的人正和白燮帶來的人打的火熱。孟長安也懶得理他們,直接走向了站在一起的梅折和白燮。梅折的傷口已經做了有效的處理,然而勉力上山失血過多實在疲憊,也不顧及什麼直接靠到了白燮懷裏。所以孟長安見到的畫麵,白衣白發的男子抱著素衣素顏的女子,女子似寐似醒,男子看著她的目光溫柔如水,沿著滿山紅葉,美好到刺眼。他一點也不否認,那一刻,他的內心是有個嗜血的聲音在叫囂。殺了,殺了,把他們通通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