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觀雨樓】
白燮站在窗前,不察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
“考慮好了麼?”有些調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紫衣飄揚,自然是南深。“要多久?”白燮頓了頓,問道。“最多三年。怎麼,你信不過我?”南深仍舊是不在乎的樣子。“不,除了你別人我都信不過。”白燮轉過身,苦笑著道。“樓頂小閣我備了竹葉青,來不來?”拍了拍南深的肩膀,白燮挑了挑眉明知故問。“當然。”南深反手握住白燮的手,相視一笑。昨日南深告訴白燮,梅折身上劇毒不知為何融了幾種,雖然暫時沒有危險,但要根除得隨南深去北地秘境,而這一去,就是幾年。他以為她這次回來就不會再離開她了,他以為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他了,原來人想天定,從沒有關係。
“有美酒有佳肴,再來個美人吹奏,人生天地間,也不過如此。”南深端起一杯酒道。白燮的眉頭抽了抽,一隻筷子就丟過去,南深躲閃之間不慎留意,手上不注意,酒就被打翻了。“你你你.......你怎麼這麼浪費啊!”南深有點跳腳,又有些心痛的看著腳邊的酒。“你說誰是美人?”白燮低了低頭,沉聲問。“我.......你難道不知古有聖賢自比為美人的麼,誇你都不知道見好收。”南深蹲下看酒罐,邊看邊嘮叨:“嘖嘖嘖,還好這裏還有。幾年不見以為你穩重了,結果糟蹋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是,你不糟蹋,你穩重,比七歲時偷酒喝以為被人發現結果掉到酒窖裏時穩重多了。”白燮笑的嘴角有點抽,端起酒杯都有點抖。“難得我幾年見你一回,你次次都得這麼挖苦我,也不怕下次有事我也不來了?”南深站起身,笑著說道。“都說了,我信你。”聽他這麼說南深有些怔忪,看了笑的正開心的白燮片刻,聲音很低卻十分堅定的說了句:“你要信我都是為了你好。”“你說什麼?”白燮一時沒注意,隻知道南深說了句什麼,卻又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沒什麼,我說你眼光不錯。”“哈哈,你小子...."樓頂整晚都是歡笑的聲音,仿佛所有的煩惱都被拋之腦後。此夜未過,誰管他明日荒唐。
笙調陣陣繞梁,長夜不晚,聲聲歡唱。
【東域,長安閣】
“叫你找的東西如何了?”大廳主事位上,孟長安仍舊是波瀾不驚的問道。索道這次卻跪在地下,默然不語,還沒有起身的意思。見他不說話,孟長安也居然沒問,隻是玩弄這手中的不知何物,還興致盎然的樣子,似乎索道回不回答也沒什麼關係。“沒找到就繼續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隻是宮主做客在此,有東西丟失多少對我長安閣印象有損。你下去吧,繼續找。”孟長安也沒什麼在意,吩咐幾句就讓他下去。然而底下的索道卻仍舊沒有起身的意思。孟長安的眼裏閃過一絲寒光,從主位上走下,地上的索道仍舊沒有反應。孟長安半蹲下身子,將索道的身子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