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南詔】
幾天過去,沒有異動,似乎前幾天隻是驚夢一場罷了,然而有人知道,這空下的幾天,不過是要準備周全,好將他們一舉拿下罷了。
天色漸漸晚了,今夜的天空卻幹淨的很,一顆星子也沒有。三更時分,三人各自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一切如舊,檀香的霧氣在黑暗中繚繞的不是很清晰。。
“噗”很輕的一聲,一根小竹棍捅破窗戶紙,江湖上早就被用爛的方法,卻始終有人堅持不懈的用。看三人沒有反應,外麵的人招了招手,便又有幾個腳步極輕的人打開房門。幾人十分謹慎的走近前去,頓了大概一刻鍾,實在是確認眼前的人都已經失去知覺,才準備提起手中垂下的刀。這一準備,卻讓他們幾人萬分驚愕,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已經喪失了提刀的力氣了。
這種無力感還在繼續加重,領頭的人欲走,卻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膝蓋一軟跪在的床前,其餘的人也早就癱軟在一旁了。“怎能讓你們這些庸才,髒了我的地方。”清越的聲音響起,床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坐起身來。目光睥睨的看著癱倒一片的人。“你......”跪倒的人還想說什麼,卻沒有多餘的力氣。“我?嗬,你想問我為何不中你的迷香?”顧傾之似乎是有些無奈的搖頭,“你們這種手段,三歲孩童堪用,真是枉多活了這許多年。”也不再多解釋,利落起身走出房間。
大廳裏菲兒早就等著了,還有靜立在一旁的裴藿。“依公子的,那些賊子自有人處置。”菲兒盈盈說道,遞上一杯茶。“今晚院外估計不安寧了,沒有星月,正好。”顧傾之似乎是不在意,端著手上還未飲盡的茶,望著還是一片漆黑的夜空說道。外麵刀劍交接聲四起,大概是過了半個時辰,一切都歸於平靜。顧傾之關上門,把淡淡的血腥氣也關在門外。“兩位,還是回去休息吧。”說著,顧傾之就轉身,回到與自己之前睡的反方向的房間了。菲兒也沒有多言,對裴藿微微一福,也轉身離開了。
四處寂靜。
剛剛的廝殺已經過了一個時辰,空氣裏已經完全沒有血腥氣,外麵的人一定已經被處理。四個個行蹤飄忽的身影,卻又一次潛入小院,這次是真的很輕,完全不被人察覺。四人似乎是在尋覓著什麼,極其目標明確的,潛入了裴藿的房間,床上的人,似乎在安睡,卻在四人中的一人靠近時,猛然睜開了眼睛,寒光冷厲。
那幾人的腳步聲輕的近於無,若是放下戒備必然感知不到,可是顧傾之,此時並未睡著,他的大腦甚至比之前還要清醒。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保持呼吸平穩,待到那腳步就在自己床前不到三尺的地方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什麼。
菲兒那邊是同樣的情況,她放在被子裏的手絲毫不觸動被子的握了一下,便也不動了。
兩方都在等待,這時候,先動是輸;不動是死。
【北地,秘境】
梅折醒來已經有幾天了,正麵容平靜的端著白瓷碗,沒有苦澀感一般的慢慢的喝著碗裏藥,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早這樣就好了。”拍拍折扇,南深走過來,拉起她的脈搏。“和之前比好了不少,終於暫時可以放會心了。”南深笑的開朗,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如冰雕般的女子,她的軀體還活著,心卻冷的如同寒冰,所以才想要用疼痛是自己清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