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顧南看著眼前的人,明明是近在眼前,可卻讓他覺得遠到無法觸及,即使他拚命的追趕,也觸碰不到。
“你想知道的我,我都告訴你,所以你接下來安靜的聽就好了。聽完後,請你以後就當我們不過是彼此生命裏的一個路人。”
陽光很濃烈,兩人就站在陽光底下,灼熱的光,像是一團火從腳底燃到心裏,要把這麼多年來聚集的悲傷都燒盡。
“我以前叫左蒙,是被你為了抵債帶回去的,我們一起生活了幾個月,你霸道自私,自以為是,認為不管是誰都該愛上你,都該唯你是從。”
盛蒙緩緩開了口,一字一句的說道,語氣放的低,沒在看他。
“所以你拚命的想要我喜歡上你,也拚命的讓你自己可以用愛讓我守你一顆心,當然想想也不可能。後來,我們去了布拉格,我為你擋了一槍,你卻為了別人把我一個人丟在了法國。”
君顧南眉頭皺了起來,有什麼熟悉的東西在腦海裏穿梭著,可不管他怎麼捕捉都抓不住。
“後來,因為我們之間沒有最基本的信任,你出了車禍,失去了記憶,而我至親的人卻被喜歡你的女人害死。我把那個女人劫持都了海邊,想要和她同歸於盡,你為了救她,對我開了槍。然後,那個叫左蒙的人就這樣死在了海裏。”
說到這裏,她仰起頭笑著看他,“你還記得嗎,君顧南,你可真卑鄙啊可以什麼都不記得。”
“不……不是這樣的。”君顧南忽然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不是,不是他把她扼殺了。
心鈍痛起來,幾乎讓他站不穩。
那個墨色的夜晚,海風繚繞,在他腦海裏吹起了回憶的荒草,荒草似沾血的蔓藤,在瘋狂的生長。
“君顧南,十八年來我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信了你,要守你一顆心!”
“我今天要在這裏殺了她,你是不是也打算殺了我?”
“是。”
“你知道嗎,神的信徒永遠不會背叛神明,神明卻會背棄他的信徒。”
“你總是這樣,根本不相信我的。”
“……”
荒草的深處,就是那無邊無際的大海和肆無忌憚的狂風。
好一會兒,他再次看著盛蒙,看著她臉上此時若有似無的笑容。
他……是真的殺了她,那麼的毫不猶豫朝她開了槍。
他記起來了,掉進海裏去的那個夜晚的記憶在他身體裏複蘇了。
“我想是不是把你記憶深處最深的一些東西拉出來,你是不是會記得什麼。”盛蒙像是在自言自語。
說著四處看了一眼,看到那邊有一家麵包店,她走了過去。
君顧南站在原處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等了好一會兒,就看到她拿著一個麵包走了回來。
“記憶麵包,要不要試試,說不定吃了你就會記得了。”拿著麵包回來,她將手裏的麵包遞給他,臉上的笑有些諷刺甚至是惡意的。
他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麵包,又抬眸看著她,眼裏情愫複雜。
“怎麼,怕我毒死你嗎。”他遲遲沒接,盛蒙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