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變故(1 / 2)

煙塵霧氣彌漫的魍山之外,一串巨大的佛珠緩緩在半空盤旋。佛珠上站著一高一矮兩個和尚,一個年紀大約十四五歲的小和尚指著血湖,對身旁那個二十多歲的高個和尚喊道:“法智師兄,看那邊,山腹之中好像是一潭血水!”

法智也看到了血湖,眉頭微皺,駕馭佛珠在已經轟然倒塌的魍山上空盤旋了幾圈,然後迅速穿出煙塵,向東方飛去。

魍山向東百裏左右有一座矮山,山坡上有三人,一個道者打扮的中年人盤坐地上,此人頭戴七星冠,身穿紫雲八卦袍,寬額高鼻相貌甚是威嚴。但看其雙目緊閉麵如金紙,似是受傷不輕。

中年道人身後坐著個老和尚,隻見老和尚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從他口中不時閃出幾乎化成符文形狀的金色真氣,不停注入中年道人體內。隨著金色真氣化形的符文不斷入體,中年道人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似是傷勢略有好轉。

一個身著月白道袍,大約二十多歲眉目清秀的年輕道人神色焦急地站在一旁,見中年道人眉頭舒展,他臉上的神情也略微放鬆。突然聽聞響動,年輕道人警覺地向西邊望去,見是載了兩個和尚的巨大佛珠,不由暗鬆了一口氣。

法智駕馭佛珠緩緩下落,落地後收起佛珠,便忙向老和尚雙手合十道:“師父……”

老和尚微微搖頭,示意弟子稍等,又念了片刻經文,然後伸手在道人頭頂輕輕拂過。隨著老和尚的手掌拂過,中年道人神情一鬆,身子緩緩向後倒去。老和尚伸手將其扶住,緩緩放在地上,這才起身對年輕道人笑道:“好了,衝元真人的傷勢已趨平穩,依他的修為,相信很快便會醒來。”

年輕道人喜上眉梢,對老和尚拱手施禮,“多謝空聞大師出手相救,南八卦宗上下必不忘大師恩情!日後大師若有差遣,刀山火海,青陽子在所不辭!”說著便要拜倒在地。

老和尚伸手將青陽子扶起,笑嗬嗬地道:“青陽道友年紀輕輕,便已得授道號,當真是年輕有為!老衲身為佛門弟子,自當慈悲為懷,何況道家佛門同屬修真一脈,數百年來相互扶持共抗魔禍,這些客氣的話便不用說了。”

空聞說完又轉向法智,問道:“回來得如此之快,可是發現了什麼?”

法智雙手合十,恭聲道:“師父,弟子在那魍山附近並未找到人蹤,卻發現倒塌的魍山主峰之內竟藏有無盡的血水,幾乎形成了一片血海!隻是魍山的空中霧氣和煙塵太多,弟子怕法緣師弟受不住,便沒過多停留,弟子這就再去找找!”

“先不忙過去。”空聞搖搖頭,皺著眉頭沉思,似是在思索這血海是何來由。

突然東方劃過一道劍光,幾人望去,隻見一名中年道者禦劍而來,轉眼便已落在山坡上。

中年道者落地後立刻便對空聞一拱手,急道:“大師,我師兄的傷勢如何?”

空聞點頭道:“衝虛道友不必擔心,真人的傷勢已然無礙了,隻是……”便又將法智所說魍山的情況說了一遍。

衝虛子聽聞魍山內中還有如此玄機,不禁眉頭一皺,又看了看昏迷未醒的衝元真人,對老和尚一拱手道:“大師,我師兄傷重未醒,您德高望重,此事還請您拿個主意!”

空聞雙手合十道了聲客氣,然後緩緩道:“聽聞魍山曾經乃是武道邪派的據點,卻為何又會藏匿了血修妖人?衝元真人功力深厚,又怎會受此重傷?為何道友又說還有其餘門派的弟子也在附近?”

衝虛子歎道:“此事還要從天機閣說起……日前我與師兄師侄路經鹹陽,去天機閣小坐。天機閣主神機子說他算到近日將有大事發生,具體事由還不清楚,隻知道大概是應驗在秦境西南一帶。天機閣算法也還有些名氣,師兄擔心會是無盡山脈的妖族出現變故,便帶我和青陽師侄一同前來查探,但卻路遇淩霄宗玉樞子道友禦劍而行。我們見他行色匆匆,便問他發生何事,他說有淩霄宗弟子遭遇血修,他正前往支援。

“聽說是血修為禍,我南八卦宗當然義不容辭,於是便隨玉樞子道友一路出了秦境。終於在魍山附近尋得淩霄宗弟子,沒想到追蹤妖人的隊伍聲勢還頗鼎盛,彙集了多個門派的年輕弟子,其中甚至還有幾位高手帶隊,他們一路追蹤著妖人來到了魍山。這魍山周邊整日灰霧彌漫,霧氣還有阻隔神識之效,他們也不敢輕易入山探索。

“說話間冰玉宮、星月劍派和淩霄宗的高手陸續趕到,那些年輕弟子中有幾人見來了強援,便攛掇眾人入山搜索。冰玉宮的月霞仙子性如烈火,又向來嫉惡如仇,當即便要帶人入山。

“據說逃入魍山的血修中頗有幾個好手,我們人多勢眾,正麵遇上倒也不怕他們,但若是分散開來入山搜索,一來視線受阻,二來無法以神識探索,隻怕被妖人各個擊破,增添無謂的傷亡,於是師兄便勸大家稍安勿躁。誰知淩霄宗和冰玉宮的幾個小輩立時便出言譏諷,說我南八卦宗之人膽小如鼠,若是怕了血修妖人自可離去雲雲。我當時便要教訓教訓他們,卻被師兄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