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當前,劉師兄也顧不上計較月霞的頤指氣使,大喝一聲:“血霧有異,大家屏氣凝息,不要離開我三丈距離!”
正道眾人本就站得不遠,大家手忙腳亂將中招昏倒之人拉到三丈範圍之內,再一抬頭,卻見更加濃鬱的血色已鋪天蓋地而來。
隻見劉師兄法訣一引,手中長劍飛離劍鞘,在半空盤旋片刻,旋轉間灑下片片星輝。星光載浮載沉之間,已在眾人周邊形成一個星光點點的結界,撲來的濃鬱血氣在觸到星光的瞬間便盡數消散。
濃重的血霧中傳來一陣詭異笑聲,“星月劍派的烏龜殼果然夠厚,竟連我聖教的神血都能防住!”
月霞聞言大怒,“秦百川!”
秦百川詭異的笑聲繼續傳來,“月霞美人竟記得在下的名字,實在是在下莫大的榮幸!不過在下與美人隻有過一麵之緣,美人竟對在下念念不忘,這個……實是令在下深感受寵若驚啊!”
正道中人聞言紛紛大怒,“好不要臉的妖孽!月霞仙子冰清玉潔,豈容你這般汙言穢語!你的聲音令人作嘔,任誰聽了也忘之不掉!”
月霞冷哼一聲,“原來是你故意將我們引來此地的!”
“美人這樣說卻是冤枉在下了!在下雖仰慕美人,卻也不會為了見美人一麵便如此大費周折。在下其實和美人一樣,都是收到弟子求援而趕來的。隻是在下來得晚了些,正好看到美人大發神威,將一座大好魍山轟成了齏粉!”
“既然你不是故意引我們來此,為何卻又施詭計將我們困在此處?”
“哎!美人又冤枉在下了,我們見美人神威蓋世,那是恨不得有多遠跑多遠的,可是美人帶了一大群人四處尋覓我等蹤跡,這是要將我等趕盡殺絕呀!我們人少,為了保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月霞沉思片刻,緩緩道:“現在我們被你的陣法限製了行動,你們何不就此離去?”
卻見正道陣營中一名年輕人憤然道:“月霞仙子!須知自古正邪不兩立!我們見了血修妖人不立時衝上去斬妖除魔,反而縮在這陣法之中苟延殘喘,便已經將修真正道的臉麵丟盡了,又怎可與邪魔外道虛與委蛇!”
月霞眼角掃了那人一眼,冷聲道:“淩霄宗果然不愧修真界第一宗門之名,隨意一名修為低下的弟子,說話都是鏗鏘有聲。那便請玉樞子道長帶領淩霄宗的同道,速速衝上去斬妖除魔吧!”
玉樞子見那弟子還要說話,立時瞪了他一眼,“住口!”又幹咳一聲,對月霞苦笑道:“小徒出言無狀,是貧道疏於管教了,還請仙子勿怪。此時外界情勢不明,也不知血霧之中埋伏了多少血修妖人,我們三派正應同心協力共抗魔禍。”
月霞冷哼一聲,“哼!我冰月宮已然丟盡了修真正道的臉麵,斷不敢與貴派合作,免得到時落個拖貴派後腿的罵名!劉師兄,你們星月劍派怎麼說!”
劉師兄獨自支撐陣法抵抗滔天血霧,已感氣力不支,眼見自己這方嫌隙漸生,未戰便已先矮了幾分氣勢,心中也是焦急,忙道:“眾位同道還是莫要做這些口舌之爭了,冰月宮的眾位仙子除魔之心堅定,那是眾所周知的。”
隻聽秦百川的怪笑聲再次響起,“月霞美人道心堅定,自然是眾所周知的,我們聖教中人對仙子那是敬仰得很!隻是淩霄宗盡是些口頭高手,仙子與他們站在一處,倒顯得有些明珠蒙塵了!”聽他聲音,卻好似已經離正道眾人頗近。
血霧之中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秦老兄這話兄弟卻不理解了,高手便高手,這口頭高手卻又作何解?”
“段罡兄弟雖貴為凝血神殿的令主,卻向少在中原走動,怕是還沒遇上過淩霄宗的弟子吧?”
段罡的聲音道:“不錯,兄弟確實從未遇見過淩霄宗的弟子,他們與其他門派的弟子有何不同嗎?”
秦百川哈哈笑道:“淩霄宗之人的與眾不同便在那一張嘴上,別派練的都是手頭的功夫,他們練的卻乃是口頭的功夫!全派上下,個頂個的巧舌如簧,死的都能被他們說成是活的!你看他們自家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絕技,卻偷了道家的陰陽兩儀功法,還當成是自家的神功傳承,在外大肆鼓吹,真真是恬不知恥的典範!”
淩霄宗近年來聲勢越發鼎盛,門下弟子大都覺得自家宗門已然天下第一,其中不乏狂妄傲慢之輩,與別派接觸之時引來對方的不滿。因此聽得秦百川譏諷淩霄宗,其餘兩派弟子之中竟無一人出言反駁。
淩霄宗一眾弟子聞言大怒,紛紛喝罵出聲,玉樞子也怒喝道:“血修鼠輩,徒逞口舌之快,可敢與貧道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