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霞對那正與兩柄飛劍纏鬥的紫紅色身影喊道:“這是劍氣!你可是……暮秋?”
暮秋再次屈指將攻來的飛劍彈開,數道劍氣淩空射向玉樞子。玉樞子親眼見到十幾名修真之人被這劍氣擊穿印堂,他也不敢嚐試護體真氣能不能防住這劍氣,隻得一邊躲閃,一邊再次喚出青光鏡護身。
青光灑下,淩厲的劍氣頓時被擋下,但糾纏暮秋的兩柄飛劍也失去了真氣的牽引,頓時再次合為一柄飛劍,淩空跌落,被暮秋趁機伸手抓住。
這劍乃是劍修專用標準的飛劍,與一般長劍不同,飛劍沒有劍格,劍柄也是以與劍身同樣材質的金屬鑄成,與劍身渾然一體,這是為了方便飛劍貫穿敵方身體。
看著默然不語,低頭打量飛劍的暮秋,張峰和柳眉心中的震驚實在難以言說。千年來,習武之人被修真之人力壓,這便仿佛冬冷夏熱,日夜交替一般,自然而然,人人都習以為常,可是暮秋今日卻在眾目睽睽之下,顛覆了這個常理!
隻見暮秋垂首看了飛劍片刻,然後抬頭看向月霞,“你認得我?”
月霞苦笑,“能空手發出劍氣,還對冰玉宮弟子手下留情的習武之人,天下間我知道一人……”
“你是?”
“我叫月霞。”
“月霞?”暮秋眯著雙眼,仿佛陷入回憶之中。
“當年我隻是一個七歲大的小丫頭,跟在師父那樣謫仙般的人物身邊,並不起眼。”
“噢!”暮秋點點頭,“我想起來了,她身邊是有一個小徒弟,沒想到已然長大了……也是,都過去二十年了,自然應該長大了。你師父她……可還好?”
“月霞仙子!此人手段殘忍,一舉殺了這麼多修真之人,你還不速速與貧道聯手將他拿下?又在那裏套什麼交情!”此時正道之中修為稍高的弟子已然傷的傷死的死,劉師兄又力盡昏迷,剩餘戰力僅有他玉樞子和冰玉宮幾人,眼見月霞竟似與暮秋有舊,頓時心中焦急了起來。
暮秋轉向玉樞子,微微一笑,“把你的烏龜殼收了,我們好生親近親近!”
玉樞子大窘,此生頭一次被習武之人叫戰,他卻不敢離開青光鏡的防護範圍。突然半空傳來一聲佛號,一個洪鍾般的聲音道:“下麵可是暮秋施主?”
隨著巨大的佛珠緩緩落下,三個和尚一個道士出現在眾人麵前。
暮秋打量了老和尚一眼,笑道:“原來是空聞大師,一別多年,不想會在此處遇上。”
空聞雙手合十,歎道:“善哉,善哉,暮秋施主待人向來寬厚,今日為何卻要造此殺孽?”
暮秋指了指張峰和柳眉,苦笑道:“大師有所不知,我們三人身中劇毒,原本居於魍山秘境之中尚可苟延殘喘留得性命,但如今他們將魍山毀了,便是斷去我們的生路!”
空聞沒想到其中還有這番緣由,不由問道:“不知三位施主到底身中何種劇毒?大家群策群力,說不定還找得到解毒的法子?”
“此乃魍山秘境特有之毒,隻能依賴秘境的特殊環境壓製毒性,如今秘境被毀,我們三人此番必死無疑!”
月霞猶豫片刻,澀聲道:“毀去魍山是月霞的主意,你若想出氣,便將我殺了吧!隻是希望你能放其餘眾人一條生路。”
“月霞仙子為何向一個習武的廢物搖尾乞憐!”怒喝聲起,數道人影從天而降,看穿著,正是星月劍派和淩霄宗的人。
玉樞子見狀大喜,高聲道:“師弟!諸位同道當心!此人所練劍氣極為迅捷淩厲,莫要著了他的道了!”
幾人當即運起真氣護身,同時全神戒備,心中卻在詫異,玉樞子乃是養神後期的高手,即便對方能發出劍氣,當也不至於如此如臨大敵,竟還藏在了青光鏡下不敢出來?
此人到底是何來曆?玉樞子為何會對這個古裏古怪的習武之人如此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