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張仁貴的孫子即將滿月的前一天晚上，張仁貴正在書房看書，許總管正在安排下人為明天的喜事做最後地準備。突然，門口的守衛匆匆進來，對許總管耳語了幾句。許總管隨著守衛來到門口一看，隻見門口坐著一個中年人：全身滿是泥水而且衣服上有血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守衛對中年人說：“這位是我們許總管，你有什麼事說吧”？來人靜了靜神，先對許總管做作了一個揖，隨後道：“你好，許總管。我有機密大事求見你們張大人，麻煩你通傳一下”。許總管憑著多年的經驗看了來人一眼，說：“你在這等一下，我給我們老爺說一聲”。說完後，許總管匆匆走進張仁貴的書房。“老爺，門口有一人說有機密大事求見老爺，見不見？”許總管如實說，“看樣子很著急”。“叫他從後門進來。”張仁貴吩咐道。許總管去後不久，將來人領進書房，獻上茶後將書房門關好他出去了。“請做吧！”張仁貴客氣地說，“你找我有什麼大事”。來人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張仁貴，說：“張大人，您先看看這封信，看完我再給您細說”。張仁貴接過信後詳細看了看，看完後眉頭緊鎖、滿臉愁容。來人隨後深施一禮，對張仁貴說：“張大人，小人王懷恩，是西平人，來京城進些貨。今天上午忙完我和朋友去聚豐樓吃飯。我們正吃飯的時候突然聽見隔壁有兩個人在談話，剛開始聽見什麼餉銀，我們也沒太在意，以為又是買官或行賄什麼的。後來又聽見什麼司徒什麼武器的，我們就想仔細聽聽。可是等我們貼著牆仔細聽時卻什麼也沒聽見。我和朋友也沒太放在心上，又吃了會飯準備結賬時，剛到包廂門口就看見隔壁門口掉了一封信，我朋友就把信撿起來揣進懷裏，結完帳回去了。我們回到客棧後，我朋友想著白天那兩人的談話覺得好奇，於是就把信打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原來這信是東海王司馬越給蕭檜的信，信的內容主要是東海王司馬越讓蕭檜幫忙籌集武器等準備謀反之事。我和朋友冷靜下來，想了想洛陽的清官本不多且要不畏權貴，那就更少，最後想到了大人您。我們準備等晚上再來稟告大人。誰知剛到晚上還沒等我們出去時，我們住的客棧就被許多士兵包圍了，而且說話的有白天在酒樓說話之人。我和朋友就趕緊推開窗戶從窗子上跳下來，剛到地麵就被士兵發現了，我們趕緊就跑。逃跑過程中，我朋友被箭射死了，我也好不容易才逃掉，最後經過打聽才找到張大人您府上”。張仁貴聽完後又看了看王懷恩，疑惑地又問：“那你是怎麼逃脫的，難道路上沒有官兵搜查”。“是這樣的，張大人。我從客棧逃出來後，我朋友也死了，我又害怕被抓，所以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和了一些泥把臉上抹了抹，又把衣服撕破才小心翼翼地乘著天黑找來的”。“此事要絕對保密，我會查明上奏皇上的。你就住在我府裏，不要隨意走動，需要什麼找許總管”。說完，張仁貴把許友長（許總管，原名許友長）叫了進來，吩咐幾句讓許友長帶王懷恩下去休息。張仁貴在書房裏來回踱步，深深思考著：這件事茲事體大，我直接上奏皇上好還是與王發跡商量一下，調查清楚再上奏皇上，哪個好呢？張仁貴想了半天，最後決定第二天與王發跡商量一下再說。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王發跡就領著一家人來到張府。張仁貴夫婦將其迎進府內，張仁貴找王發跡單獨進書房談事。進了書房，張仁貴就將書信及王懷恩告知的事從頭給王發跡說了一遍。然後，許總管又將王懷恩帶至書房，王發跡又詢問了一遍。最後，王發跡對張仁貴說：“張兄，這件事關係甚大，我看就按你的第二個辦法做。過了今天，我們先派人秘密查訪一下再上奏皇上，這樣穩妥一些。畢竟蕭檜他們在朝廷上關係很深，又得皇上寵信，萬一匆忙告他一下告不倒，我們可就麻煩了”。“好！你和我想法一樣，就這樣辦。我們出去吧。”張仁貴道。然後，張仁貴和王發跡還是照舊應酬，滿臉笑容，跟沒事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