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王懷恩走後，王蘭花請當地漢人幫忙花錢買了一些地和羊，和張濟天在此生活下來。王蘭花等張濟天三歲時就教他識字，張濟天經常纏著王蘭花給他講故事。王蘭花無法就給張濟天講一些過去在中原時發生的奇聞樂事。張濟天看見這裏有些氈房好看，王蘭花就請人在院子裏支了一頂小氈房，晚上有時帶著張濟天數星星。有一天，張濟天正在割牧草，忽然從天上掉下來一隻小鷹。這隻鷹使勁扇著翅膀但怎麼也飛不高，原來腿有點跛且翅膀也受了一點傷。張濟天走過去，想抓住他，這隻小鷹一見翅膀扇得更快。張濟天見此想了想：它可能是害怕我傷害它。想到此處，張濟天從身上拿出一些吃地給小鷹。這隻小鷹開始有點害怕但過了一會見眼前之人並無惡意就慢慢一跛一跛地走過來吃食物。張濟天伸手把小鷹輕輕地抓在手裏一看，隻見小鷹腿上和翅膀上有傷。張濟天趕緊帶著小鷹和一把牧草回到家。“阿媽，這隻小鷹受傷了，你給它治治吧。”張濟天衝屋裏用吐火羅語喊道。王蘭花走出來一看，是隻小鷹，就拿出草藥和淨布給小鷹把腿上傷口處理並包紮好，有處理了一下小鷹翅膀上的傷口。一兩月後小鷹腿上和翅膀上的傷口都痊愈了。張濟天此後經常和小鷹玩，並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小灰。張濟天和小灰如同朋友，形影不離。小灰也慢慢抓些野兔等小動物，除了它自己吃外剩下的往往帶回家，王蘭花一般會拿去市場上賣了這些野兔等物。
這些年，王蘭花一直盼著王懷恩一家人能夠到來，但是一直沒等到，估計是出事了。原來，那天王懷恩從樓蘭離開後就小心翼翼的往家裏趕，趕到村外時找了一個關係非常好的朋友打聽了一下自己家裏的情況。他朋友告訴他最近發生的事：自從王懷恩被皇上懸賞捉拿後，東海王也接到了蕭檜的飛鴿傳書，知道王懷恩可能知道了自己的事且信件可能還在其身上。為了以防萬一，司馬越親自動身並命人將王懷恩的家人：王懷恩的母親、妻子和兒子全部抓到司馬越在當地的一處秘密住址，將他們關在司馬越秘密住址的地下牢房裏。司馬越親自審問王懷恩的藏身地，可無論如何嚴刑拷打，王家人都說不知道。司馬越氣地想馬上殺了三人，但被他手下一個謀士擋住了。那個謀士用漢語說：“王爺，這三人暫時還不能殺。我聽說王懷恩是個大孝子，知道我們抓了他母親後他一定會主動找我們的，到那時王爺不就好辦了嗎”？“嘿嘿，還是你小子鬼主意多！好，本王就聽你的。以後跟著本王好好幹，本王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司馬越滿意地道。“謝王爺誇獎，小人一定好好效忠王爺。”那名謀士得意地道。
王懷恩聽完後，想都沒想向司馬越所留地址走去，他朋友勸了半天也沒用。半路上，王懷恩找到一個信得過的字畫店朋友，讓其照著信件偽造了一封假信件。真信件則交給他這個朋友托管，如果他出了事日後就將這封信想辦法交給王蘭花並將王蘭花的地址告訴了他這個朋友。完後，王懷恩拿起假信來到司馬越所留地址。門上人一通報，那個謀士出來將王懷恩帶了進去。王懷恩剛進去，就聽一個聲音“王懷恩，你好大的膽子，信呢”？隻見一位身穿王袍且滿臉肥肉的人道。一看穿著，王懷恩就知他是東海王。“我娘及家人呢？你先讓我見到我家人在說。否則，你就別想得到信。你要是敢硬來那就永遠也得不到信了。”王懷恩不但沒膽怯還理直氣壯地說。司馬越氣的臉上的肉抽了抽，心想：你都到了本王的地盤了，本王還怕你飛了不成。本王先得到信，然後再慢慢折磨死你，敢跟本王做對。想到此處，司馬越滿麵笑容道：“好，不愧是個大孝子！本王就讓你見見你娘及家人吧”。“來人，把人帶上來。”司馬越吩咐手下人道。不一會兒，王懷恩的母親及妻兒就被帶了上來。王懷恩一看見母親及妻兒身上有許多傷，立即跪在地下說：“娘，都是孩兒不孝，讓您受苦了”！說著，就磕頭。王母見到兒子，高興地說：“兒啊，沒關係！娘相信你所做的事肯定是對的，娘不怪你，快起來吧”。王懷恩又衝著妻子說：“月娥啊，都是為夫不好，讓你受罪了”。說著，王懷恩又衝妻子鞠了一躬。劉月娥趕緊說：“別這麼說，這沒有什麼。我們是夫妻嗎，有難同當”！然後，王懷恩衝著司馬越道：“王爺，你把我家人都放了。等他們走出大門，我就把信給你，怎麼樣”？司馬越衝謀士使了一個眼色，說：“好，本王就依你，不怕你耍賴”。說完，司馬越讓下人給王懷恩家人都鬆了綁繩。王懷恩見此就走上前去領著家人往外走。忽然，王懷恩停下來對司馬越說：“王爺，你看你把我的家人都打的渾身是傷，這讓他們怎麼走。因此，你得給我們準備一輛上好的馬車”。“好，照辦！”司馬越無奈地對手下人吩咐道。過了一會兒，一輛上好的馬車停在大門口。王懷恩趕緊扶著家人上了馬車。“王懷恩，信呢”？司馬越問道。“我現在還不能給你，否則我們一家人還有命嗎”？王懷恩衝著司馬越道。司馬越氣得臉色鐵青，謀士氣呼呼地說：“我說王懷恩，你這人怎麼不講信用，人無信不立！你到底想怎麼辦”？“這樣，你讓一個人跟著我，我走到十裏長亭時沒事的話我自然會把信交給你們的。”王懷恩鎮靜自若地道。“好！我就再聽你一次。這次再跟我耍花花腸子可別說本王不客氣了。李貴（那位謀士名叫李貴），你跟著去。”司馬越對謀士道。“好的，王爺。”謀士李貴答道。說著，李貴騎著馬跟著王懷恩一家向前走去。眾人走到了十裏長亭時停下，王懷恩從懷裏掏出信件，對李貴道：“好了，信給你”。說完，他把信交給李貴。李貴看了一眼信封，哈哈大笑，衝王懷恩說：“好小子，信是真的，還算你小子講信用。但是，你敢跟我們王爺做對，你也就活到頭了”。說完，李貴衝周圍草叢裏喊了一聲：“來人，將此逆賊給我拿下”。說完，隻見草叢裏出來無數官兵。王懷恩氣得衝李貴大罵道：“你們這些當官的，不講信用，連豬狗都不如”！李貴看著王懷恩，好笑得對王懷恩說：“信用，孔夫子這些聖賢所說的話隻是對你們這些平民百姓管用，對我們當官的一文不值。那些聖賢之言隻不過是當官地愚民的工具而已。現在，你明白了。哈…哈…”“你們這些無恥小人，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王懷恩大罵道：“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找你們算賬的”。說著，王懷恩使勁用馬鞭子一抽馬屁股，馬車飛奔向前逃去。“給我追！”李貴對士兵們吼道。當兵的趕緊就追，可是這些人是步兵，怎麼追得上馬車呢。忽然，從身後來了許多騎兵，一個將領對李貴說：“王爺有令，信到手後抓不到活的就格殺勿論”！說著，這名將領率著騎兵追了上去。追了一會兒，這些騎兵就把王懷恩一家乘坐之馬車包圍了。“好小子，現在看你還往哪跑。”剛才那個將領衝王懷恩道。王懷恩一見不好剛想抽出腰中的佩劍，就被一名騎兵一槍刺死。那個將領對其他騎兵說：“來呀，給我殺”！說著，這些騎兵衝上去就把王懷恩一家人全部殺了。然後，這些騎兵回司馬越秘密住址交差。司馬越一見到李貴手中的信，急忙打開一看，臉色一下陰沉如雷雨天的烏雲。然後，司馬越衝著李貴就是一耳光，把李貴打的鼻血直流。“你這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司馬越黑著臉道，“你自己看看吧，這是封假信”。說著，司馬越把信扔給李貴。李貴撿起信一看，嚇得麵無顏色，戰戰兢兢地說：“王…王爺，小人一時疏忽，沒看信的內容，上了王懷恩得當。這個挨千刀的”！“好了，趕緊在王懷恩的身上搜一搜，看有沒有”？司馬越吩咐道。李貴一聽趕緊帶人去搜查。可是，李貴搜了一天一無所獲。司馬越一邊生氣一邊命人四處尋找，找了一月一沒找到。司馬越隻好生氣得回自己的封地去了。從此，司馬越城府更加深，行事也更加小心謹慎。王懷恩的那位書畫店朋友在司馬越走後將王懷恩一家人的屍骨給埋了，然後按王懷恩所留地址將信托人遞給王蘭花。可是，托信人在半路上出了事摔下山崖摔死了，那封信從此不知所蹤。（注；這兩段人物對話都用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