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趙金寶一家人駕著馬車在一些下人的保護下，逃往比丘城。一路上，雖然有許多下人死於地震中，但還有十一名下人在，趙金寶一點也不擔心。這天，忽然地震停了，趙金寶一家人和下人高興不已。趙金寶算了一下行程，道：“大家加把勁，再有五六天我們就可到比丘城了。到時，賞銀少不了你們的”！“謝趙老爺！”那些下人異口同聲感謝道。趙金寶一行人繼續趕路。正趕著路，趙金寶忽然聽見有人說：“你聽說了沒，前麵的道路被一條小溪發洪水後把河上的橋全衝塌了，沒法過”。另一人道：“那不會大家一起搭橋過河嗎”？第一個人一聽，譏笑道：“笨蛋！小溪發洪水後，水勢很大，人往河裏一站就被洪水衝跑或淹死，已經死了好多人了”。“那現在怎麼辦？”第二個人又問道。第一個人一見對方很謙虛，也就告訴他道：“兩個辦法。第一、從東北方或東南方繞遠路繞過去，不過這要多走三四天的路，畢竟地震後路很難走，要小心地裂、滾石、樹木等，走不快；第二、過段時間，等洪水過後，小溪恢複原樣就可搭橋過去了”。“謝謝你，大哥！”第二個人感謝道。“不用謝！”第一個人答後，就向東南方而去，第二個人則原地等候。趙金寶聽見後，與十一名下人商議後，決定走東北方繞路。於是，趙金寶一行人走東北方。這一路上灌木叢、荒草地，路非常不好走。趙金寶一行人既要防“三災”、猛獸襲擊，又要小心地裂、樹木倒下，走得非常慢且隻能白天趕路、晚上休息。第三天下午，趙金寶一行人正趕著路，忽然馬車左右搖晃，路邊小樹紛紛倒下。趙金寶一驚，喊道：“又地震了，大家小心些”！剛說完，隻聽“垮、垮、垮”一連幾聲響，趙金寶的馬車有許多輛掉入地裂的半空中，其中一輛馬車上坐著他的妻子、兒女。他妻子大喊：“金寶，快救救我們母子幾人”！“爹爹，救我呀！”他的兒女也紛紛大喊道。趙金寶聽到聲音，往後一看，嚇了個半死。過了許久，趙金寶才說：“地震怎麼這麼大，都有兩人寬了。天啊！怎會如此”？那十一名下人震驚之後，有人問道：“老爺，趕緊救人和馬車吧”！趙金寶一聽，醒悟過來，道：“對，對！你們趕緊先把馬車拉上來，尤其是中間那三輛。那三輛馬車上來後再與我合夥救我夫人和孩子這輛”！有一下人道：“老爺，是不是先救夫人、公子和小姐呀”！“聽我的還是聽你的？”趙金寶責問道。那人一聽，隻得拉馬車去了。趙金寶來到他夫人和孩子那輛馬車旁，使勁拉著三匹馬的韁繩，大聲驅趕三匹馬向前，盡量使馬車別再向下掉了。他夫人在馬車中大喊：“金寶，你趕快讓下人先救我和孩子呀，快呀，要不然馬車一會要掉下去了”。幾個孩子也紛紛哭著喊：“爹爹，快叫人救我們呀”！趙金寶不為所動，心想：那三輛馬車中有我一輩子的積蓄，有了這些金銀珠寶我何愁無妻無子。沒了這些金銀珠寶，要你們母子有何用，難不成我要與你們做乞丐不成！正想著，那十一名下人剛把那三輛馬車拉上來，其它馬車由於沒人拉，早已掉入地裂中去了。趙金寶正準備喊十一名下人過來救他夫人和孩子，忽然感覺馬車又向後掉去且自己有些站不穩。見此景，趙金寶心一橫，放了手中三匹馬的韁繩。隻聽他夫人在車中大罵道：“趙金寶，你個狼心狗肺的畜生，虧我當年在你坐牢時幫你上下打點關係，托人在獄中好好照顧你，使你在獄中免受苦難且一直給你守著這份家業。早知你如此狠心，我當初就不該救你，我應該和大兒子帶著家產遠走高飛！大兒子夭亡後，我傷心不已。現在看來多虧大兒子早去了，要不然他見到他爹這副模樣會更加痛苦。我更不該在你出獄後又給你生了幾個兒女，現在連累孩子一起受難！不怪古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趙金寶，你不得好死，我和孩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隻聽幾個孩子紛紛邊哭邊喊：“爹爹，救我呀！”“快救我呀，爹”。一會兒，母子之聲就聽不到了。趙金寶口中罵道：“死婆娘，咒我呢！現在倒好，你先死了”。說完，趙金寶臉上未見一點傷心之色。十一名下人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什麼。不一會兒，趙金寶喊十一名下人駕著馬車繼續向前趕路。又走了許久，天色漸黑，看東西有點模糊。趙金寶正趕著馬車向前走，忽然“垮”的一聲，他和馬車掉入地裂半空中。那三匹馬使勁向前，使他暫時沒全部掉下去。趙金寶急忙大喊：“你們十一人快過來把老爺我救上來，老爺我到時重重有賞，每人獎黃金十兩”！趙金寶一看沒人動，急忙又喊：“救我上來的，每人獎黃金五十兩。不，不，獎黃金百兩”！十一人中許多人一聽，紛紛上前準備救趙金寶。這時，剛才被趙金寶斥責的那名下人阻止道：“別，千萬別救他！你們剛才看見了，他連他妻子、兒女都不救，隻要這三輛馬車。說明此人眼中隻有金銀，沒有親情，他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勢利小人。剛才他喊第一聲時我們沒及時上前救他，他一定會記恨在心。等救上他後，他一定會秋後算賬的”！趙金寶一聽，氣得心裏大罵不已，但是臉上一臉誠懇相求道：“你們想想我一路上對你們如何？一路上好吃好喝，從沒虧待你們。救我上來後，我一定不會怪罪你們，還會獎你們每人百兩黃金，百兩黃金呀！況且，你們想一想樓蘭的法律：以奴欺主者，殺無赦！你們即使逃了，也會被全國通緝”。那名下人一聽，趕緊又勸道：“大家不用怕，現在地震時，我們就說他死去地震中了，官府不會抓我們的，因為死無對證又無人知道。隻要我們十一人不說，誰也不知道。再說，他害死了夫人，夫人平時對你們如何，你們心裏明白。現在我們就給夫人和少爺、小姐他們報仇，然後財產平分，如何”？那十人一聽，眼睛放光，齊聲答道：“好，就這麼辦！我們一起對天發誓，絕不泄密”！於是，這十一名下人對天發誓後，先將趙金寶那輛馬車連同三匹馬一起趕入地裂中。“你們都不得好死！”趙金寶最後罵道。然後，他們平分了三輛馬車中的財寶，最後一起上路向比丘城逃去。這十一人在路上為爭奪金銀珠寶而大打出手，結果十一人都死於地震中，未能趕到比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