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楊璟也很清楚,她為何會將楊璟的褲子割出一個破洞來,因為那破洞上曾經落滿朵朵殷紅的新桃,那是姒錦由女孩變成女人的羞澀證明。
楊璟從未想過自己會對一個這等樣的女子動心,在後世之時,他曾聽說過一句很火的話,人生漫漫,誰人不曾遇到過幾個人渣?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一個女魔頭,但這種事情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唯一能夠做的,便隻是找借口了。
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上,他自認愧對林爵,雖然從不曾提起,潛意識裏卻仍舊逃避著林爵,是以才將調查趙宗昌的任務,交給了陸長安。
聽得陸長安如此請示,楊璟也有些尷尬,但他很快就恢複常態,朝陸長安說道。
“當初走得匆忙,又迫於形勢,隻能將刺史大人葬在了清涼驛的山上,如今也該是時候把刺史大人的骸骨遷回來厚葬,還是讓林爵歇息幾天吧。”
“再說了,本官接下來可能要出使大理,你也需要久留此地,遲早要熟悉的,此事便由你去做吧,我放心得過。”
陸長安也不知其中緣由,即便隱約察覺得到,也不敢再深入揣測,當即領命辦事去了。
楊璟知道林爵與林勳等人一直在搜捕魏無敵和姒錦,他也並沒有阻攔,反而給了他們最大的支持,這其中也有這個層麵的原因。
送走了陸長安之後,楊璟自覺終於能夠安心歇息,奈何心中思緒不斷翻湧,卻如何都無法入眠,隻好在床上打坐,漸漸入定,這才側臥著睡了過去。
直到醒來,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被子,而鹿白魚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
看著鹿白魚貼心照料自己的情景,再看看鹿白魚日漸消瘦的身子,楊璟心裏也很不舒服。
早在巴陵之時,他就經常受傷,不知何時開始,楊璟已經習慣了有鹿白魚照料的日子,甚至將之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也很明白鹿白魚的心意,可無論宋風雅還是鹿白魚等人,最終都沒有與楊璟袒露心跡,反倒是突然殺出了姒錦,還是個女魔頭,卻讓楊璟傾心著迷,這種事情就是這般沒道理,卻又不能讓楊璟感到心安理得。
明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勉強,卻仍舊有種負罪感,醫者不自醫,便是楊璟看不透,更不能避免,也無法釋懷。
楊璟並未叫醒鹿白魚,而是輕手輕腳將她抱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自己披了件衣服,走出了房間。
外頭天氣尚好,這個年關是在戰亂之中渡過的,貴州城裏年味很淡,甚至於上元佳節也都冷冷淡淡,仿佛缺了一個年一般。
州府衙門裏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更沒有人歡慶,雖然楊璟考慮到朝廷的顏麵,自作主張將魏潛的事情壓了下來,並在奏章裏說明了情況,但衙門裏頭的人還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也就沒什麼年味。
楊璟先去看了看楊艾男,見得他正跟著王不留學習奇門壬數,也不便打擾,又去看了看宗雲,卻被守在門外的丘本玄給擋了回去,說是宗雲與董尚誌一道閉關,已經辟穀五日,眼下正是要緊關頭,也隻有楊璟能夠靠近,若是別個,早就被打出去了。
楊璟隻能悻悻離開,路過花園子之時,卻見得宋風雅一個人悶悶地待著,用一根樹枝,在抽打著一叢花木,嘴裏也不知嘟囔著什麼。
楊璟想起鹿白魚,想起姒錦,當即轉頭就要躲開,卻被眼尖的宋風雅快步走過來,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