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塵一直沉默不語,因為她根本不相信楊璟會陷入如此危機之中!
“不可能的,孫二娘明知道她的靈惑厲害,怎麼可能會害楊璟?”
“絕不可能是這個樣子,楊璟會壓住靈惑,這是孫二娘為了守護他,才留下來的靈惑,又怎麼可能會害了楊璟?”
麵對風若塵的疑問,葛長庚也是輕歎了一聲,緩緩解釋道。
“孫二娘離開楊璟也有一段日子了,與楊璟重逢之後,又整日瘋瘋癲癲,對楊璟根本就沒有足夠的了解,直以為楊璟還是以前的楊璟...”
“若楊璟似當初那般,隻是修煉金關玉鎖,這金關玉鎖對靈物有著天生的克製,必定能夠降服靈惑,收靈惑為己用,對楊璟而言確實是天大的好事...”
“可楊璟因緣際會,除了金關玉鎖之外,修煉了一種西域僧人的獨門秘術,專門刺激潛能,易經洗髓,乃是劍走偏鋒的法子,後來又走火入魔,不知如何又得了武當的大黃庭,這三種內功同修,已經是世所罕有...”
說到武當大黃庭,葛長庚和董尚誌不由望向了羅道寧和甘露師太,起初他們也不清楚楊璟為何能夠讓這兩位武道宗師跟隨於他,如今探查了楊璟的體內狀況,才知道楊璟得了武當的至高絕學大黃庭。
“大黃庭確實是我同門師兄,蓮花真人胡命橋傳於楊璟的...”羅道寧也隻好如此解釋了一番。
葛長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楊璟修煉三種內功,為了避免相互衝突,而三種內功的經脈循環以及所開穴竅都有所不同,所以他體內的穴竅和經脈比修煉一種內功的武者,要多起碼兩倍以上!”
“打個比方吧,這靈惑便是一匹無主的暴烈野馬,若前麵隻有一條路,它也隻能循著那條路跑下去,可它眼前十幾條路,那它可就隨便跑了...”
“再者,楊璟用大黃庭約束金關玉鎖和那種邪僧的秘術,而後竟然將兩種功法給融合了,這便相當於將那些路的框架都給鏟除了,這野馬麵對的不再是十幾條路,而是一片大草原,想如何跑便如何跑!”
葛長庚如此一說,眾人也終於明白過來,不是孫二娘存心要害楊璟,隻不過是她並不清楚楊璟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更不知道楊璟修煉內功的方式竟然如此奇葩,這才好心做了壞事。
風若塵聽得葛長庚如此解釋,終於接受了事實,而後朝李庭芝道:“給我一道軍令,我要動用軍方的驛道!”
雖然陶用武和王念恩都在場,但風若塵沒有絲毫顧忌,畢竟動用軍方驛道,那可不是小事情!
然而李庭芝卻沒有任何猶豫,當即答應道:“你先回去收拾東西,我馬上給你弄個令符!”
陶用武和王念恩此行之前,早已打定了主意,如何都要將楊璟給押送回去。
可如今楊璟卻死了一半,而且如果不是楊璟,他陶用武早就死了!
念及此處,陶用武和王念恩也都保持沉默,權當視而不見,反倒與杜庶低聲道:“楊爵爺這麼個情況,必須第一時間讓官家知曉,還請杜提刑也發個急報吧...”
陶用武和王念恩乃是天使,如今楊璟無法接旨,他們的差事也就沒了著落處,杜庶自然不敢怠慢,當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風若塵可不管這些,朝李庭芝道:“我沒有什麼要收拾的,趕緊給我弄令符,我要馬上出發!”
“你要去何處求救?”李庭芝也知道風若塵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一麵讓人去取通關令符,一麵朝風若塵問道。
葛長庚自然知道風若塵要去哪裏,但她也知道,鹿白魚或許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若鹿白魚能救活楊璟,董尚誌也沒必要讓人去請那個老婆子,畢竟董尚誌躲了那老婆子五六十年。
不過即便鹿白魚無法救活楊璟,也該讓她知道,也該讓她來看看,若楊璟真的救不活了,或許她還能見到楊璟最後一麵。
“我要去江陵的巴陵縣,給我六百裏的驛馬!”李庭芝沒再多問,然而董尚誌卻提出了質疑。
“風娘子,眼下劉漢超等人都不在,陳密幾個與西南那邊都不熟,你若去了巴陵,誰去西南請那草鬼婆?”
不是風若塵信不過董尚誌,而是連董尚誌自己都不確定那老太婆是否還活著,那老太婆一路顛簸,能不能順利趕到安豐軍還是個問題。
十五天看似很充裕,但實則卻倉促得很,即便路上不眠不休,換馬不換人,跑死一匹再換一匹,可你總要進山去尋人,那才是最耗時間的。
與其去找一個不知道是否還活著的老太婆,還不如去找鹿白魚,畢竟鹿白魚本身也傳承了靈惑,即便救不了楊璟,說不定也能夠給楊璟爭取一些時間。
那老太婆肯不肯救楊璟還兩說,即便肯救,能不能竭盡全力也無法確定。
可風若塵卻知道,鹿白魚即便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一定願意救楊璟!
所以麵對董尚誌的問題,她根本就沒打算回答,抬腳便往外頭走,還催促李庭芝道:“快讓人給我備馬,通關的令符和文牒都給我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