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丞相攀咬呈獻卷宗(1 / 2)

耶律楚材乃是文官,若論起吵架,乃馬真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還是笨嘴拙舌,隻知道舞槍弄棒的魯麗格!

然而魯麗格是個耐不住的性子,見得耶律楚材攀扯到楊璟身上,自然是坐不住的。

她早已對楊璟心悅誠服,耶律楚材懷疑楊璟的人品,便是懷疑她魯麗格的眼力,即便不是為了楊璟,她也是忍不下這口氣的!

想起耶律鐸要圍殺她之時的狠辣,看著耶律楚材眼下的強詞奪理,扭曲黑白,魯麗格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胡說八道!宗維先生怎麼可能是外敵,他非但救我了,還救了你的狗兒子!你這老狗不感恩也便罷了,竟來亂咬人!”

乃馬真也知道女兒的性子,隻是眼下由女兒罵,總比自己與耶律楚材對罵要好,魯麗格的性子是眾所周知的,對誰都不敬,罵了也就罵了,可如果自己與耶律楚材說話太絕,便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見得母親沒有製止,魯麗格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極力維護楊璟,畢竟當日的事情她是親身經曆,知道錯在耶律鐸,若非耶律鐸的人想要調戲姒錦這個先生夫人,又怎會爆發衝突!

楊璟為了救耶律鐸,也是忙活大半夜,兒子被救之時,耶律楚材對楊璟倒是畢恭畢敬,如今人救活了,卻要過河拆橋反咬一口,這樣的人物,又如何讓魯麗格看得起!

她本就尚武輕文,對文官很是看不起,楊璟儼然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勇士,耶律楚材非但是文官,還反對母親臨朝稱製,魯麗格早就對他有反感,他又來汙蔑楊璟,魯麗格又如何能饒過他!

被魯麗格罵成老狗,耶律楚材不怒反喜,朝乃馬真冷笑道:“可敦教了個好女兒啊,非但與南人去逛窯子,還如此維護,倒不如將他收了當駙馬作數,隻可惜,這大蒙古汗國,隻怕要被敗壞了。”

“你個老狗又來胡說,宗維先生的夫人就在一旁,如何能召成駙馬,堂堂丞相,說出這等話來,你不羞臊麼!”魯麗格雖然仍舊怒罵,隻是這次卻臉色發紅,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乃馬真卻聽出了耶律楚材的言外之意,知道自己再忍讓下去,女兒就要中了老賊的言語圈套,當即皺起眉頭,朝耶律楚材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耶律楚材這才笑了笑,轉向乃馬真道:“沒什麼,隻是想提醒一下可敦,若真想將他召為駙馬,起碼也要事先調查一下他的身份不是?”

乃馬真可不是魯麗格這種直腸子,一旁聽得這許久,也知道耶律楚材不斷往楊璟身上推,起初她也隻是以為耶律楚材想讓楊璟來背這個黑鍋,將自家兒子摘出去。

可越聽越覺得不像話,若隻是為了背黑鍋,耶律楚材的重點便該放在當日之事,卻又緣何總是提醒楊璟的身份?

“這麼說,老丞相是調查清楚了?”

耶律楚材冷笑一聲道:“老夫已經致仕,犬子又差點讓人殺了,哪裏有閑情去查什麼,隻是提醒可敦和別吉,莫要輕信於人罷了。”

乃馬真是知道耶律楚材的,若他真心致仕養老,那文武百官今早也就不會跪在外頭逼宮了,當即冷笑道。

“吾圖撒合裏,你也不要裝模作樣,有話說話便是,若真有隱情,難道我會偏頗了這事情不成。”

耶律楚材自然知道乃馬真是個做大事的,眼見差不多了,便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來,朝乃馬真道。

“昨日犬子被傷,老夫知曉後,也是心急,便派人在城裏四處探聽了一下,得了些情報,可敦自己看看吧。”

乃馬真將信將疑,把那書封拆開,卻是一個卷宗,魯麗格心中也是好奇,怕這老狗要汙蔑楊璟,便湊過來看了,隻不過她不懂漢字,並不知道上頭寫了些什麼。

“母親,上麵寫了什麼?”魯麗格見得乃馬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低聲問道。

乃馬真此時從卷宗裏頭抽出一張紙來,上頭卻是畫了一個人像,赫然便是楊璟的真容!

“這…這卷宗上說,這個宗維先生,本名楊璟,道號是楊本初,非但是武林高手,還是南朝的忠勇伯,雲麾將軍,提舉洞宵宮,還是什麼折獄郎,是個位高權重的漢狗!”

魯麗格聽得如此,不由心頭大震,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先生是大薩滿的徒弟,大薩滿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

魯麗格是個耿直的人,繞不過這個彎兒來,但乃馬真卻知道,大薩滿是個有著大格局大胸懷的人,若能為己所用,便是漢人,大薩滿也絕不會計較。

隻是讓她驚怒的是,吾圖撒合裏一直在宮裏陪伴兒子,這深更半夜的,並沒有出去過,宮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連禦醫官都進不來,他卻能夠拿到這個卷宗,這裏頭可就說明很多事情了!

這畫像不可能是昨夜才畫的,也不可能半夜一兩個時辰,就能將楊璟的身份調查得如此清楚明白,耶律楚材說是昨日兒子被抓,才叫人去查,根本就是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