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璟通過這兩個穴位,用金關玉鎖的內力,將李昭皇的心神控製穩定下來,雖然不是什麼難事,但在黎輔陳和那少女高手的眼中,便是神仙手段了!
“人都說侯爺活死人肉白骨,醫術超絕,今日一見,果是如此,下官實是佩服!”
黎輔陳臉色發紅,帶著激動與興奮地說著,因為楊璟既然能夠如此直接地安穩李昭皇,說明絕非一般庸醫,這李昭皇是此番有救了!
不過楊璟的問題,卻讓黎輔陳再度尷尬起來。
“禦史大人,尊夫人出現這等症狀多久了,持續的時間多長,頻率是否越發頻繁了?”
黎輔陳聞言,顯得有些為難,很是遲疑,不過最終還是坦白道:“有...有一段時日了...”
“具體而言,便是下嫁給下官之後,便漸漸出現這種狀況了...”
“一開始隻是夢囈,而後便是白日說夢,但凡...但凡男仆之流,隻要靠近,她都...她都亢奮...隻是對我...卻是冷淡抗拒,非打即罵...”
“侯爺,天馨這是怎麼了?她不是這樣的女人,醫官說是中了魔怔,讓鬼神附體了,隻是下官找了道人來作法,仍舊不濟事,她的病情也就越發嚴重,有時無奈,隻能將她綁起來,才得一時半刻的安寧...”
“今日倒也還好,往常她...往常她還會撕扯掉所有衣物,光天化日裏四處亂跑...哎...真是可憐又作孽啊...”
黎輔陳如此一說,楊璟便知道這李昭皇得的是甚麼病了。
這病在中醫裏裏謂之花癲,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犯花癡了。
花癡病算是一種癔症,但跟身體機能也有關係,大抵跟現代醫學裏的性欲亢進差不多。
主要的症狀很明顯且有些羞臊,就是性興奮出現頻繁,性要求異常迫切,對異性乃至於同性,會表現出極其強烈的性反應,甚至達到了無論晝夜而不分場合且不避親疏的程度,嚴重的時候連握手等尋常碰觸,都會產生強烈的欲念!
有鑒於李昭皇的個人經曆,被陳家的男人物化了一般地玩弄,產生精神失常也不是什麼讓人驚訝的事情,而這種經曆作為一種刺激,引發這樣的癔症,也合情合理。
要知道李昭皇與陳?成親這麼多年,又慘遭拋棄,被迫下嫁黎輔陳,又是好些年,此時才二十三四歲,如此一來,她成親之時的年歲,也就可以推想得到了。
在她尚未發育完全,甚至於才剛剛開始發育之時,便被迫嫁給了陳?,心靈上所承受的壓力和精神打擊是有多麼的沉重,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就是生在皇家的可悲之處,李昭皇若是尋常女子,或許生活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但起碼不會想現在這樣,更不會像以後,竟然還要改嫁給陳?的兒子陳晃,一女侍二夫便罷了,這兩個丈夫竟然還是父子!
不過楊璟既然遇著了,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雖然李昭皇表現得很激進,但楊璟在製服她之時,還是能夠感受到一些情緒上的東西。
隻是這裏頭的具體情況,卻是不便讓黎輔陳知曉的,於是楊璟便朝黎輔陳道。
“禦史大人,本侯要給昭聖公主仔細檢查一番,稍候可能還要用針,這也多有不便,隻是救人要緊,本侯隻能唐突了...”
黎輔陳自然也知道,這古代規矩還是比較森嚴的,男醫官實在不適合給婦人看診,更遑論用針這種貼身的治療手段了。
隻是如今整個安南無人能夠救得李昭皇,楊璟又有著起死回生的傳奇事跡,如今施展神奇手段,他和那侍女也是有目共睹,橫豎保命要緊,他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醫者仁心,下官信得過侯爺,不過還是將這奴婢留在房中,侯爺但有差遣,讓她打個下手也是好的...”
黎輔陳雖然嘴上說放心,但終究還是將那侍女留下來,也是為了給楊璟避嫌,對此楊璟自然是沒有太大異議,黎輔陳當即便走出了內寢。
楊璟將李昭皇抱到床邊,輕輕放下,而後給她蓋上被子,卻沒有即刻給她檢查和治療,而是轉過身來,直勾勾地盯著那侍女。
那侍女雖然是個千挑萬選的高手,但如何能比得過楊璟,楊璟刻意釋放出宗師級別的氣勢來,此女當即便心頭亂顫,不敢與楊璟直視!
楊璟往前走了兩步,那侍女連後退都不敢,戰戰兢兢地低頭站在原地,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
楊璟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來,盯著她的瞳孔,而後湊近了問道:“你可懂說漢話?”
那侍女神色緊張到了極點,身子都緊緊繃著,過得片刻才有些結巴地回答道:“懂...懂的...”
楊璟微微一笑,朝她說道:“既是如此,你我可要先聊一聊了。”
那侍女聞言,不由麵現土色,心若死灰,因為如此高手,並非黎輔陳所能夠招攬的,除了陳守度,還有誰能指使這樣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