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國王陛下在側廳喚您過去。”
一個甜美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聲音回應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隨著下人走遠的身影,霓裳公主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歎息道:“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嗎?”隨後整理了一下儀觀走出門外,回身緩緩的合上房門,門外的餘暉順著門縫映在屋內的牆上,隨後光亮漸漸縮小,似乎也帶著霓裳心中的不甘,最後消失不見,屋內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感覺到門外漸漸離去的步伐,寂靜的屋內,昊天艱難的睜開雙眼,看著床榻邊還泛著熱氣的湯藥,以及屋內那一抹令人迷戀的淡淡香味,昊天竟有些失神,剛才為我服藥的,竟是霓裳公主!
大廳內一道身穿紫金龍袍的中年男子靜靜的站著,長期處於高位的身份讓其不怒自威,看著一襲紫色長裙的霓裳進來,中年男子略微有些怒氣道:“你怎可擅自離開寢宮去照顧一個陌生男子呢?就算你不為皇室的身份考慮,總也得知道婦道人家的禮義廉恥吧!”
似乎是長期被這樣嚴格的家規逼壓,霓裳剛一見到父親就被如此數落,正準備行禮的她一臉冷漠的道:“我就是知道禮義廉恥,我才會去照顧他,按照比武的規則,既然他是最後的勝利者,身為皇室成員的我就應該遵守約定,成為她的妻子!我照顧我未來的丈夫難道不對嗎?”
“你!”被自己女兒反駁的李靖竟無言以對,臉上怒氣衝天的他看著與自己對視毫不退縮的女兒,良久,李靖收回目光道“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霓裳立即用尖銳的聲音反問道:“為什麼?難道就因為他無門無派?因為他沒有渾厚的背景?還是因為你隻是看他不過一個銀丹境界的實力,還沒有資格成為你政治上的棋子?”
“混賬!”勃然大怒的李靖一巴掌打在了霓裳彈指可破的臉龐,清澈響亮的耳光響徹整個大廳,一旁站著的下人個個緊緊的低著頭戰戰兢兢地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看著霓裳臉上清晰的手印,李靖也被自己的行為所震驚,這是他第一次打自己最心愛的女兒,本想著如何挽回場麵,卻看到霓裳依然保持著被自己扇打臉龐的姿勢,倔強的不讓眼中打轉的淚水流出來,雙眼仇視的看著自己,李靖被女兒積滿憤怒的眼光驚呆了,他沒想到自己從小疼愛的女兒竟然有如此叛逆的一麵,這還是那個自小聰明伶俐,總纏著自己身邊喊著‘父皇’的女兒嗎?
看著眼前不知所措的李靖,霓裳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就是你對我的疼愛嗎?自從十五年前,被你請動了這些修真界的門派後,成天除了忙著如何吞並別的國家,便是極力去拉攏那些修士,你眼裏還有親人嗎?母親就是太過孤獨,才會想到去當年的舊都緬懷曾經你們在一起的記憶,可是你在意過嗎?最後母親竟被別國潛伏的修士擄走,可是你後來妥協過嗎?為了不損害一點利益,竟就這樣不管不顧母親的安危,最後還是發動了戰爭,讓母親慘死他國兵鋒之下。曾經我們還隻是一個小國的時候,我們一家人生活的是多麼開心,你還願意陪伴我們,教我讀書寫字,捧在手心倍加嗬護。現在呢!你竟然將自己女兒當做政治的籌碼,去換你皇位的穩固,你難道就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似乎被女兒的話激起心裏往日的回憶,李靖雙眼竟有些濕潤,不過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李靖突然緩和著臉問道:“你真的打算嫁給他?”
霓裳見李靖似有些鬆動,想了一會道:“與其嫁給那些狼子野心的門派弟子,倒不如嫁給那個傻小子,至少我看著順眼些!”想起比武那日這小子呆呆傻傻看著自己的樣子,霓裳心裏不禁有些好笑,明明實力不如人家,還逞強,落得個身負重傷,如果不是運氣好,避開了最致命的一劍,偏了一寸,不然就正好刺中心髒,神仙也救不了他。
聽著女兒似乎調皮的話語,李靖額頭布滿黑線,想起女兒這些年來的生活,李靖心裏歎息了一聲,“這件事其實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畢竟他所展露出的潛力讓我很看好他,但是這件事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可以給他機會,但能不能把握的住,還得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