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山穀四周的山上陸續來了幾百號人,個個氣勢衝天,顯然,都是高手。能來到這霧影山穀腹地的修為都極為不凡,最低都是星海境,還有幾十個生死境界的強者。低於星海境的根本無法通過茫茫幾萬裏的連神識都能阻隔的迷霧。若論修為,吳起是星海境初期,是所有人當中最低的。
山穀比較大,有方圓幾十裏,所有人都圍繞著山穀,在各個山頭靜坐。傳承之地還沒有開啟,大家相安無事,這個時候多事,對誰都沒有好處。各個小團體的人都靜靜的調息,保持著巔峰狀態,等待傳承之地的開啟。
這一日,夜晚過去,黎明到來,一縷陽光竟然穿透進這個彌漫著迷霧的山穀裏,一直有些微微發紅的禁製表麵立刻紅光大作。
層層禁製似緩實快地交錯複雜的打開,如最精密的相互咬合的機器齒輪,如夢如幻的七彩光芒在整個山穀的禁製上來回,似乎沒有任何規律的穿梭,越來越快,最後整個禁製上都閃現出七彩之光,整個山穀都彌漫著如夢如幻的光芒,如一團七彩的光球。
山穀的禁製上的七彩之光不斷旋轉,突然之間,所有的光芒猛地收縮一道直徑約十米的白色光柱,就這麼矗立在山穀之中,周圍的禁製已經消失,迷霧也無法在這片山穀留存絲毫,讓所有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地麵。
隻見整個山穀竟是一塊完整的山石,表麵光滑如鏡,上麵如自然生成的玄奧紋路,如水紋般似乎有規律的按照某一個方向,最終流向光柱之中。玉簡中有過介紹,這光柱就是到達傳承之地的傳送陣。
“傳承之地開啟了,進!”幾乎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飛向山穀。
吳起自然不會落後,同時飛向這山穀中央的光柱。十數裏的距離,在場的全部是大能修士,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從四周方向飛向光柱。在光滑如鏡的廣場上連停留都沒有,直接飛入光柱,眨眼間全部都消失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吳起發現來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空間,空間靈氣稀薄。原以為會來到一個巨大的山洞,或者恢宏的宮殿,但都不是的。
天空淡紫色的,不遠處是一個小湖,湖邊有個草廬,腳下是一條蜿蜒的青石路通向草廬外,路兩邊都是不知名的野草,並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靈藥。往遠處看,灰蒙蒙的,一片混沌,吳起的神識也無法感知。吳起的神識一掃,便發現普通的草廬,普通的湖水,整個空間普通至極,吳起不禁有些失望。
吳起抬腳就走向了草廬,草廬不大,可以說很小,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水壺,一個碗,就是全部家當。草廬外一棵歪脖子柳樹是唯一的景觀植物。
吳起不知道為什麼會傳送到這裏,按說傳承之地的傳承應該是要考驗的,可這裏,會考驗什麼?吳起搖了搖頭,想不明白。他仔細的看了所有的東西,發現都是普通至極的東西,沒有任何的法力波動。又檢查了湖水,以及每一寸湖底,都沒有任何發現。接著向遠處走去,每一寸土地都搜索了一邊,還是沒有發現。
而且吳起還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出不去了。四周的灰蒙蒙地帶,以他的修為竟然無法穿越,甚至無法靠近,剛剛靠近,就被一股奇強的力量擋住,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一轉眼,五天過去了。這五天裏,吳起將這個不大的空間裏,每一寸地方都沒有放過,最終一無所獲。
十天過去了,吳起仍然沒有放棄,繼續尋找著可能,可還沒有任何收獲。
一個月過去了,吳起放棄了繼續尋找。坐在椅子上,開始靜靜的思考。為何會如此?難道這隻是個玩笑?還是一個意外?還是我的運氣差?這裏就根本沒有所謂的傳承?真要是如此,我該怎麼辦?吳起的眉頭微皺。
上一次在一線天困了二十多年,跟坐牢似的。剛出來十來年,難道又被困住了?這是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呀!吳起有種欲哭無淚想罵娘的感覺。爺不過是來找找機緣,實在不行,摘點靈藥也行啊。沒有傳承也就罷了,好歹摘些靈藥回去,不至於虧本。就算不讓摘靈藥,也不至於把爺困在這兒吧?這得困到什麼時候呀,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吳起這些年不是在修煉,就是被困在一線天,算上在建山鎮的日子,和這十幾年在外遊曆的日子,吳起和這社會接觸也就二十幾年,心性還是個年輕人。這又被困住了,讓他的心情煩躁起來。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吳起由最初的躁動不安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既然暫時出不去了,就不能急,他相信終有一天能出去。既來之,則安之吧。
這幾日,吳起從湖裏用水壺打水,然後坐在草廬裏,用桌子上的碗喝水。在這寂靜無聲的空間裏,出不去,到目前也沒有人或活的東西進來,而且似乎這裏的一切都顯示,這裏一直都無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