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風刮著身體,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刑楚毫不理會,依舊一步步深入,一邊和風交流。甚至給它講故事,講兒時的故事。
一時間,連刑楚都沒意識到,自己講故事講的出神,狂暴的風力將他的肉體不斷摧毀。
鮮血剛冒出頭,便成為了血霧,被吹散的無影無蹤。但刑楚體內肝髒上的紋路不斷閃爍,勃勃生機不斷從體內生出,修複著受損的身體。
在不斷破壞,不斷修複的過程中,新生的細胞竟然越來越強大,肉體強度越來越高。而在新生的細胞中由於記憶的關係,被加持刻畫的紋理更顯自然。
時間不斷流失,刑楚的腳步很慢,依舊沉浸在兒時快樂的時光,不厭其煩的和風講著小故事,還不時的發出笑聲。
幸虧這裏沒有人,若是有人看到一個赤身裸體的家夥,一個人嘴裏嘀嘀咕咕,還不時發出笑聲,在狂風洞散步。肯定不會以為這是走火入魔,這是標準的神經病。
一個微弱的意識,在刑楚的神念中響起:“你--能-帶-我-出-去嗎?”
刑楚一愣,試著回答:“你是這裏的風?”
停了一會兒,似乎在組織語言,微弱的意識繼續和刑楚交流:“是--的,你-能-帶-我-出去嗎?”
刑楚又是一愣,心中微喜,果然可以交流。想了想,用神念交流道:“你為什麼要出去?這裏就是你的家呀。”
停頓了一會兒,微弱的意識說道:“我-是-風,這-裏-不-是-我--家,我-家-在-外麵,自由。”
刑楚聽懂了,這風想要自由,想要離開這裏。那怎麼可能?它拍拍屁股走了,這地方就沒用了。傳承了十幾萬年的狂風洞毀在自己手裏,即使院長不追究,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呀。
刑楚用神念和它繼續交流:“你走了,這兒就沒了,沒有你的存在,這裏不存在了。你是最重要的,所有人都尊敬你,崇拜你。而且他們還提供給你能量,如若不然,你早就不存在了,哪裏還能有意識存在。”
“你離開這裏,你心裏不愧疚嗎?我即使將你帶走,你的身體自由了,可是你的心卻在這裏,因為你內疚,所以你的心不自由。一個心都不自由的風還是風嗎?風是自由的,風自由的是心。你明白嗎?”
微弱的意識停頓了很久,好像在不斷的理解刑楚的意思,又好像在內心掙紮著什麼。
狂風洞裏的風忽而狂暴,忽而哀婉,忽而無規則亂飛,好像一個人糾結的心理。風依然不斷的撕扯著刑楚的身體,看起來慘不忍睹,但卻又生機勃勃。不斷的破壞,不斷的修複,循環往複,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連小弟弟都沒放過。
微弱的意識再次響起:“那-怎-麼-辦?可-是-我-真想出-去,我-在-這兒呆了-好久-好久。我-隻能-將感覺-伸到-外麵一點點-遠-的地方。我-感覺外麵真的好-大,我好想出去玩。”
這一次說的比較長,說明它的意識已經很強了,甚至智慧都很高了。說話也越來越流暢。
說實話,刑楚也想幫助它。一個誕生了意識的風,困在一個洞裏十幾萬年。無法享受絲毫自由。一個沒有自由的風,還是風嗎?
可是要是帶走了,學院十幾萬年的傳承就斷送在自己手裏了,這肯定不行。
刑楚想了想,突然想了一個主意,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試著對微弱的意識進行交流:“你能分出一個分身嗎?就是從你身上分出另外一個你。如果能,我就想辦法帶你出去。你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