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兒的房間很是簡樸,屋子不過八尺見方,一張普通的木床,一張梳洗桌,以及一個木製衣櫃,屋子裏麵一塵不染,唯有桌上的字條格外亮眼,字條上赫然寫著“鳳凰山”,字體蒼勁有力,筆鋒之間透露出書寫之人的沉著與大氣,昨晚的一麵之緣,五弦就知道,玥兒一個姑娘家,是絕對寫不出這樣的字來,“玥兒平時會提筆寫字嗎?有沒有可供查閱的帛書之類?”“奴婢想起來了,雖不曾看過玥兒姑娘寫過字,倒是有一幅畫,不過要去主上內室去取的。”
“我的宮裏?為何?”蘇芩為何把一個女弟子的東西放在自己的內室?
“主上不記得了嗎?去年臘月,主上畫了一幅畫,玥兒姑娘為主上的畫填了詞,主上大喜,於是把那畫軸放在書架最裏邊的軟香盒裏。”
“掛起來不是更有誠意?”
“這個……因為主上畫的是公子。”
自己畫了自己的侍郎,自己的女弟子為畫題詞,自己還當寶似的藏起來,這是什麼邏輯?
“公子知道嗎?”
“整個幻靈宮的人想必都是知道的,何況是公子。”
“為何都知道?”隻要是秦羽的事情,這個蘇芩就不怕把事鬧到人盡皆知。
“丫鬟小翠去主上內室送兩盆君子蘭,看到主上無意放到桌上的畫軸,經不住好奇的心思,私自卷開了這幅畫,這時主上正好進來,什麼都沒說,隻是狠狠的摑了小翠一巴掌,並要小翠立刻卷鋪蓋走人。”
“然後呢?”
“管事姑姑為小翠求情,希望主上看在小翠平時做事利索的份上,再給小翠一次機會,況且小翠父母雙亡,出了幻靈宮也沒有任何依靠的……主上同意是同意了,但是不允許小翠再進自己的房間,一經發現,就地杖斃。”
“嗬嗬……”五弦幹笑了兩聲,內心卻是一萬匹草泥馬奔過。
“後來宮裏就傳開了,主上從來都不介意那些話,所以大家傳著傳著也就不了了之了。”
五弦在屋子內轉了一圈,“玥兒平時待人如何?”
“玥兒姑娘待人很好,從未見她與任何人有過爭執。”
“玥兒過的很是簡單啊!”
“玥兒姑娘並不是喜好繁文縟節之人,平時很愛幹淨,奴婢每次進來收拾都是無塵無灰的。”
五弦打開了玥兒的衣櫃,衣櫃裏透出淡淡的蘭花香,衣服疊放的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被弄亂的樣子,五弦微微皺眉,關上衣櫃的一瞬間,眼角的餘光偶然瞥到了窗台的花。
“那盆杜鵑花呢?一直放在那裏的嗎?”那盆緋紅的杜鵑,紅的太不真實,與整個屋子似乎太格格不入,“欸?那杜鵑放在那裏有不少時日了,平時奴婢也沒有注意過,主上這樣說倒是提醒了奴婢,那花的顏色似乎一直是這樣,貌似從未凋零從未變色。”
五弦湊近了看,隻是一盆用手絹和帛書折成的,難怪沒有花期,那為何看起來如此嬌豔欲滴?花根處還不斷的散發出陣陣的香氣,陽光很合適宜的照射過來,透過半開的朱窗,顯得格外的富有生機。
“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