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伯父蘇伯母,是我害死連語的,你們要打要罵我都毫無怨言,是我的錯,都怪我,對不起……”她像個虔誠的教徒,在懺悔著自己的過失。
蘇夫人靠在蘇老爺肩上痛苦,對簡如視若罔聞,蘇老爺微微別過頭,簡如就跪在地上一聲聲的懺悔,豆大的雨打在她身上,淋濕得狼狽。
“九兒,起來吧,不是你的錯,連語不會怪你的。”蘇連景走到她身旁,要扶起她,卻被她倔強的揮開,依舊跪在地上。
“九兒,你站起來。”蘇夫人夫人對她說。
簡如微微一怔,卻還是聽話的站了起來,身子踉蹌一會兒後,她才站穩,蘇夫人抬起手臂,在所有人都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狠狠的一巴掌就甩到簡如臉上。
簡如臉被打得歪到一邊,唇角迅速流出鮮血,她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扭過頭,目光空洞的看著蘇夫人,等著下一巴掌的來臨。
等了良久,卻沒等到巴掌,她眨了眨眼睛,才看清蘇夫人眼睛紅腫,哽咽到不行,“九兒,如果打你能讓你心安,那麼伯母就打你。連語和連景這倆孩子,從小就喜歡保護你,這一次也不例外,伯母都懂。伯母不會怪你,因為,你是連語用命換回來的……”
蘇夫人走了,一並走掉的還有蘇老爺和蘇家的旁係親屬,公墓裏黑壓壓陰沉沉的,像是一隻魔物,正在用死亡的黑色吞噬人心,讓人喘不過氣,壓抑到窒息,也悲傷到屠亡。
簡父簡母站在簡如身旁,看著她悲傷,卻無能為力救贖她,蘇連景輕輕的抱住她,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快要崩潰的情緒。
公墓入口處,一個欣長的身影正由遠及近的走來,漸漸的才看清他的麵容。
英俊的混血麵孔,帥氣而有迷人,欣長健碩的身材,眼眸幽深透著悲傷,他手中抱著一束白菊,麵色哀傷的走到蘇連語墓碑前,緩緩的蹲下,手顫抖的撫上那張明媚笑顏的相片。
“連語,為什麼丟下我……為什麼……我還沒有帶你回英國,還沒有帶你去我家的酒莊,你不是說很喜歡紅酒的麼,你醒來啊,我帶你去,我們現在就去……”
曾陽光的笑容不在,泰倫悲戚的臉色,讓任何人看了都動容,跟著他一並揪心的疼。
“泰倫,對不起,是我害了連語。連語走之前,讓我告訴你,她愛你,還說,讓你忘了她……”簡如看著泰倫,呐呐的說。
泰倫身子一僵,驀地,目光空洞茫然的看著蘇連語的相片,要怎麼忘?誰來告訴他?
心裏每一個角落都是她的身影,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印刻在他腦海中,要他怎麼忘,怎麼剔除掉?
愛上一個人容易,忘掉何其難!
從公墓裏回到簡家,簡如被強製的推去洗了澡,蘇連景和艾倫也被安排在客房裏洗了澡,換下幹淨衣服。半個小時後,簡如和蘇連景泰倫都從樓上下來,到客廳坐下,等待著簡父簡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