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後問斬(1 / 2)

周帆盡力佯裝成是這個時代的人,對這個時代很熟悉的模樣。拉著靳武的手久久不鬆開,十分親熱,就仿佛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這讓靳武心中不禁好生感動。他對周帆的好感便又多了一層,敬仰之心便又增加了幾分。

周帆輕微一笑,玩味道,“靳武兄弟,不瞞兄弟說我是被灌嬰等人耍奸抓到這兒來的。我嘛,從小在無名山中跟著無名氏師父學習武藝,所以對現在的情況知道的很少。靳武兄弟,這是什麼地方的監獄啊?”

“沛縣監獄(注1),典獄長叫夏侯嬰,縣令叫史丹文。”靳武高聲回答,聲音激昂,好像他對回答上周帆的提問感到十分榮幸似的。

周帆輕輕點頭。

然後苦悶的問,“現在是哪一年?”

靳武皺眉沉思,似在苦思冥想,最後還是大手搔著頭皮遲疑道,“秦朝都有好幾年沒發過大秦皇曆了,今年是哪一年我還真是不清楚,你們有知道的嗎?”

靳武轉身大聲問那些正在傾耳細聽他們說話的眾囚徒。

眾囚徒好像癡傻呆捏一樣,一臉茫然,紛紛搖頭。

周帆靈光一現旋即改口問,“那秦始皇嬴政做幾年皇帝了你應該知道吧?”

靳武麵現驚恐,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說,“大哥,秦始皇的名諱可不是隨便叫的,這萬一要是讓那些秦國的狗官聽到是要殺頭的。秦國統一天下了,縣令都是秦朝派下來的。我們這些囚犯倒都不是秦國人,大家都恨透了秦國人,敢怒不敢言。至於始皇帝做了幾年皇帝,容我想想。”

周帆扭頭看眾囚徒都是一副驚恐不堪的模樣,不過在他們眼神深處暗暗隱藏著一種巨大的憤恨。周帆暗道秦朝的統治真像是史書上說的果然暴戾。

“秦始皇應該是做了……這是第十個年頭了。”靳武掰著手指算了一陣才說。

十年,秦始皇不就是做了十年皇帝嗎?這麼說秦始皇今年就應該嗝屁著涼了。接下來應該是二世皇帝胡亥登位啊。胡亥,亡國之君。再過不了幾年天下就大亂了,嗚呼!倒黴呀!哥們穿越就穿越了吧,還穿越到了這個馬上要分崩離析,戰亂連連的時代。

周帆苦悶的臉上若有所思,靳武呆呆的看著他,忽然說,“大哥,我敢問一下您尊姓大名?”

看靳武一臉真摯,周帆毫不隱瞞張口道,“我叫周帆。”

本來還想跟上一句,一個天下最倒黴的倒黴蛋兒的,想了下還是忍住了。反正是穿越了,既成不能改變的事實,說了也毫無用處。

“大哥可真夠倒黴的。”靳武卻說道,“大哥成了劉邦的替死鬼啊!”

周帆驚詫不已,急忙問,“劉邦犯的是什麼事兒?”

“哼!劉邦,那賊子簡直就不配做人。大哥,可能你有所不知,這個劉邦是沛縣中陽裏村人,平日裏常常糾集著四裏八鄉的一些無賴、混混,偷雞摸狗,吃喝嫖賭,無惡不為。此外他們還經常做些無本的買賣。劉邦這次是因為搶劫一個薛姓大戶犯了事兒。他不但搶了薛公家的錢財,據說還想搶了他家的女兒逼做他的老婆。人家的女兒小模樣嬌滴滴的甚是可愛,但她是個貞烈女子,始終沒有從了劉邦那廝,劉邦索性就一劍把她殺了。”

靳武說起劉邦,氣的咬牙切齒,睚眥欲裂。不難想象靳武這幾天裏受了劉邦的多少惡氣。

周帆不禁暗暗驚奇,剛才看到劉邦器宇軒昂,相貌堂堂,一副偉男子的良好形象,沒想到竟然總是幹這樣的事兒,整個一地痞流氓,土匪。

“人不可貌相”這個詞語該不是從劉邦身上誕生的吧?

周帆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些有關劉邦同誌的野史,劉邦的確是個偷雞摸狗的小流氓,軟腳蝦。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愣是做了皇帝。真是讓人啼笑皆非,曆史這個玩笑開的的確是有點兒大了。

靳武接著說,“按照大秦律例,劉邦這次犯的是死罪,秋後問斬。可劉邦那廝和縣裏的功曹蕭何交好,並且和那個典獄長夏侯嬰關係也非同一般。他娘的,他們都是一丘之貉,王八看綠豆對眼了。蕭何用錢財上下打點,這不他們就把你抓來偷偷把劉邦換走了。”

其實周帆自從一進監獄就明白了自己是頂替劉邦來受這牢獄之苦。可他萬萬不曾想到劉邦犯下的是死罪。周帆聽到這裏不禁心中發冷,暗暗叫苦不迭。

倒黴!真是太倒黴了。秋後問斬,現在應該是六月份,再有四個來月就要殺頭了。也就是說哥們穿越過來還能再活四個月。他媽的!劉邦,真是害的哥們不淺啊!

饒是劉邦是大漢開國皇帝,一代牛逼哄哄的大人物,我周帆也不能就這樣稀裏糊塗白白替他受死呀!哥們和劉邦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不是劉邦的老子,更不是劉邦的爺爺,憑什麼代他受死?

哥們既沒有替他去送死的責任,更沒有替他去死的義務呀!有誰規定我周帆穿越過來就要替劉邦頂罪呀?

逃!哥們必須要在這四個月內逃出去。

周帆的雙拳慢慢緊緊握起,發出咯咯的聲響。清澈的雙眸微微眯起來,發出一股像野狼一樣的光芒,分外鋒利,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