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黑熊寬大的背影,周帆心裏總是感覺怪怪的。這幾天看這丁勇也不是個好鳥,而且還十分陰狠。他會好心請黑熊喝酒?他絕不會有那麼好心,這其中必定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想攔下黑熊,但看黑熊一副歡天喜地,興高采烈的模樣。周帆卻又心下不忍了。
囚徒每天的飲食是那麼差勁,黑熊偌大的身體每天隻吃些發黴的黑糊糊,可能早就難以忍受了。真要是有一次酒喝的話,這對黑熊來說的確是件快活事。
“嘖嘖,黑熊走了哪門子鴻運,丁勇那廝竟然叫他去喝酒?真是讓人羨慕的要死呀!”
眾囚徒不禁驚訝出聲,羨慕不已。更有的囚徒嘴角早就口水直流,不時的吸吮幾下,臆想著那美酒的滋味。
靳武低聲歎道,“唉!可惜了黑熊,什麼都好,一提到酒就不要命了。希望丁勇那廝沒有歹心,黑熊能安全回來。”
聽靳武這樣說話,囚徒們又一時唏噓連聲,周帆則皺眉不語。
“大家都睡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靳武沉默了很長時間突然說。
說完,靳武就躺倒在地,閉上眼睛。
說是要睡覺,其實眾囚徒此時的心思都在黑熊身上,正像靳武說的那樣,希望黑熊能安全回來。大家畢竟在一起相處日久,成了手足兄弟。
約摸一個時辰過去,“桄榔!”一聲,牢房門的鐵鎖被打開,黑熊搖晃著黑熊一樣的身體,滿身酒氣被丁勇送回來了。
“黑熊回來了!黑熊回來了!”眾囚徒都從地上爬起圍攏住黑熊。
“黑熊,你沒事兒吧?”關切之聲不絕於耳。
黑熊一臉燦笑,看樣子確實喝了很多酒,非常滿足的樣子,“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酒真香啊!還有那熏雞,真好吃!”
一邊說著黑熊還一邊咂咂嘴,回味悠長的模樣。
“黑熊真是走運了,沒想到丁勇那廝還有發善心的時候。”眾囚徒不禁感歎連聲。
靳武忽的坐起來,仔細端詳了黑熊很久,沉聲問,“黑熊兄弟,你真的沒事兒?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麼地方不適?”
黑熊把一顆黑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啊!身體好好的。”說著還抬手在胸膛上狠狠勒了一拳,咣咣直響。
周帆一直在靜靜的看著黑熊,看黑熊果然沒事,放下心來。心道,看來這丁勇還挺有人性的,哥們起先以為他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小人,看來哥們是看錯人了。
嗬嗬!黑熊這漢子也真夠奇怪的。平時裏默不作聲,美女也吊不起他的胃口,卻原來對酒情有獨鍾。
夜已經深了,周帆迷迷糊糊合上了眼睛。眾囚徒慨歎羨慕過後,終於也耐不住困倦,相繼睡去。
二十歲正是精力充沛的年齡,正是對女人有強烈向往的年齡。沉睡中的周帆竟然做起夢來。
夢裏他摟著那成熟高貴的絕色佳人李雲鶯,心下好生得意。不時在李雲鶯白皙水嫩的臉頰上啃幾口,撫摸著李雲鶯的冰肌玉骨,周帆的嘴角掛了甜美滿足的笑。
“黑熊,黑熊,你怎麼了?快來看啊,黑熊死了!”一聲尖叫驚醒了美夢中的周帆。
周帆急忙睜開惺忪的睡眼,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觸眼處是黑熊正直挺挺躺在地麵上。黑熊那張黑臉呈絳紫色,臉上扭曲變形,雙眼圓睜,七竅流血。
任誰都能看出,黑熊這是毒發身亡。
周帆伸手摸了一下,此時的黑熊早就全身冰涼,死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