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是深夜。
從深淵洞窟外的峽穀內仰頭望去,正好能看到天幕之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緩緩被烏雲吞噬,隨著月光的隱去,黑夜更加猖狂。
夜正濃!
隻是這一點,盤膝坐於峽穀末端的乾正和徐清風二人並未在意,畢竟天色的變化很是平常,他們身為修道之人,可不會因此產生任何恐慌之意。但處於深淵洞窟內的每一名仙蹤門弟子,他們無論現今身處何地,身旁是否有著同門陪伴,俱是在月光徹底隱去的刹那齊齊一顫,一種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
“奇怪,剛剛是怎麼回事,老子怎麼覺得這裏的溫度降低了很多?”
“媽的,見鬼了吧,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打冷顫呢。”
“這深淵洞窟真是詭異,總覺得好恐怖的樣子,我還是跟緊師兄們吧……”
……
幾乎是同一時間,每個人心底都產生了一絲淡淡的恐慌,但無一例外,他們均都沒有把自己內心的這一絲恐慌說出來,生怕一開口,便會引來同伴的一陣嘲笑。
當然也有那麼一隊人馬,他們雖然一樣是沒人開口說話,但卻在此刻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紛紛帶著一絲凝重看向了自己身旁夥伴。
這些人除了一名絕美少女身著紅衣之外,其餘之人均是青袍加身,毫無疑問,這隊人馬自然是周泰帶領的那群核心弟子們,也隻有他們才具備如此的警惕性。
他們進入深淵洞窟後並未立刻分散,而是決定先聚集在一起探索兩天,待到深入約莫兩千丈距離之後,再分散開來各自尋獲奇緣。
“大家小心點,這洞窟內的陰氣莫名其妙地濃鬱了很多,還夾雜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煞氣,可能是有一些實力強橫的妖獸在此地出沒!”
周泰身為領頭人很是自然地對其餘弟子發出了提醒,隨後又稍稍靠近了林淺夕兩步,柔聲道:“淺夕師妹,待會兒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務必跟緊我。”
林淺夕微微點頭,並沒有回答什麼,她內心雖然也有些害怕,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會去依賴別人。
周泰見此一陣苦笑,內心卻是狠狠地咒罵起了自己的師尊,也就是那仙蹤門老祖榿木,“該死的老家夥,為了壯大自己的仙蹤門,居然讓淺夕修煉那幻真絕情道,害的我如今更難進入淺夕的心中。
哼,假若有朝一日我的修為超過了他,一定要在他麵前親手毀了仙蹤門的基業,然後再當著他的麵把淺夕這個賤人收作爐鼎,讓他這個寄以厚望的弟子成為我的侍妾,最後還要把他煉製成傀儡,並給他留下一絲神智,飽嚐情欲斷絕之苦!”
周泰內心的惡毒想法那些青衣弟子必然是無法知曉的,他們隻是看到了周泰表麵假裝出來的柔情,加之又想討好周泰,故而一個兩個俱是慫恿起了林淺夕來。
“林師叔,你看,周師叔都對你這麼好了,你多少也該表示一下吧!”
“就是啊林師叔,周師叔對你的心意啊,那是世人皆知的,況且我們仙蹤門,也就隻有周師叔一人配得上你了,你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對啊對啊,林師叔,我說吧,雖然我們都是修士,但歸根結底,修士也是人嘛,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看周師叔就挺好的,你可要抓緊了,否則過了這個村可就再沒這家店咯!”
……
青衣弟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那些話語傳入周泰耳中肯定是非常中聽的,但對於林淺夕來說,卻顯得有些聒噪,這使得林淺夕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秀眉來。
周泰是個細心之人,他雖然對林淺夕心懷不軌,但畢竟有榿木壓著,也不敢膽大妄為,隻能通過正當的方式追求林淺夕,故而發現林淺夕的不滿之後劍眉一橫,佯裝凶狠地道:“好了好了,你們管好自己,別給我瞎起哄!”
青衣弟子們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凡事要講究個適可而止,若是過了,那便不再是拍馬屁了,而是惹人討厭。
是時洞窟內再次安靜了下來,不過很快這陣安靜便被一陣疑問聲打破。
“對了周師叔,既然你覺得這裏可能有實力不俗的妖獸出沒,不如我們把它們尋找出來一一斬殺了吧,說不定還能獲得一絲奇遇呢!”
開口說話的是一名年約二十六七的女子,名為嶽青珊。
她身形頗顯豐滿,前凸後翹性感之極,隻可惜容貌一般,但即便如此,她在仙蹤門內也是非常搶手的人物,若非她修為達到了煉氣第八層,尋常弟子不敢輕易接近於她,恐怕追求她的人至少也在雙手之數以上。
“我讚同!”
嶽青珊身旁一名年約三旬的國字臉大漢正聲附和起來,他是陳鶴,此地除周泰之外的最強者,修為達到了煉氣第九層巔峰,隨時都有可能突破,與此同時他更是嶽青珊的追求者,故此嶽青珊剛說出提議,他便很是支持地讚同起來。
“這樣有些不好吧?”
白荷帶著一絲擔憂緩緩開口,她站在嶽青珊的另一側,看樣子和嶽青珊關係不錯,畢竟這仙蹤門弟子中,總共也才她與嶽青珊兩名女性青衣弟子,關係好也是理所當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