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盎然,連著幾天的細雨也停了,人也跟著清爽不少。葉瑤四人坐在珊斕湖畔的樹蔭下,欣賞著碧水細柳,美人嬌花,好不愜意。
洛夏將琴遞於葉瑤,蔥白纖手撫上琴弦,冉冉撥動,琴音如潺潺流水傾泄而出,蕩過人的心口,時緩時急,跌宕起伏。
琴音雖美,可總覺其中缺了樣東西,直到那綿綿蕭聲傳來,琴音中的那處空白才得以填補,兩者相互交融,那獨有的默契竟是渾然天城,在珊斕湖畔久久回旋,過路行人都駐足聆聽,畫舫裏的富家公子,小姐紛紛伸頭張望。
募的,樂聲停止,人們卻緩不過神思。圍坐的三人不禁發出驚呼。
洛秋眼角含笑:“不知那吹,簫的是何人,蕭音摻入琴聲竟絲毫不顯突兀。”
“肯定是個好兒郎,說不定還是個能與主子相配的俊美少年呢。”落英吃著蓮蓉糕,含糊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滿是歡愉。
葉瑤笑著起身:“我四處走走。”,方才的蕭聲絕不是無端而起,吹簫之人定是有意為之,葉瑤心中湧起警惕。
“定是去尋那吹,簫之人。”洛夏指繞發絲,嫵媚之態盡顯。
眾人又是調侃一笑,葉瑤不予理會,翩然離去。
憑著方才的感知,果斷的朝珊斕湖前方走去,越往前,越冷清。可景色卻別有一番風味,柳樹成蔭,形成一個天然屏障,將這裏與外界隔絕,自有一股閑散雅靜之感。
聞得流水之音,側目而望,一抹欣長身影佇然而立,暖光撒在月牙錦袍上,暈出層層光圈,周身的景物也相襯的極好,與之融為一體。
“姑娘看的可滿意?”溫和之聲傳入葉瑤耳中,遠處之人轉過身,含笑的雙眸望向她,葉瑤微微一征,眼前之人不似左翼的妖冶撩人,也不比南晨的邪魅冷俊,他幹淨精致的麵容沾著徐徐光輝,眼眸溫柔如水,如月光下披著銀輝的幽蓮,高貴清雅。
男子見她不作聲,並無惱意,反而笑意更甚:“姑娘想一直站在那兒嗎?”
葉瑤倒也坦然自若,邁開步子朝男子走去。
看著她平靜的神色,男子心中一愣,凡是大家閨秀必定經不起這番戲弄,可這女子卻沒一點羞澀模樣,有些意思。
走近,葉瑤便看見桌上放著的水墨畫和剔透玲瓏的玉簫,心下了然:“能做如此美畫,想必蕭聲也是引人入勝。”
男子調轉目光:“皆聞琴音勝天籟,誰知其中幾多愁苦。在下實在不忍美景配哀調,方以蕭和之,還望姑娘莫要見怪。”,一番話說得極是中肯。
葉瑤嫣然一笑,並未回應。
男子注視著那張蠱惑世人的笑顏,讚賞道:“城中流傳一名為含祭的女子,生的絕色之姿,更是聰明絕頂,今日一見,果真是名副其實。”
“不過是些虛名罷了。”葉瑤淡然置之“時間不早了,含祭就先告辭了。”
男子取過桌上的水墨畫:“姑娘莫要嫌棄,就當作賠罪禮可好?”
葉瑤也不扭捏,接過畫卷,轉身離去。
待她的倩影消失在綠蔭裏,男子臉上的笑意隨即消散殆盡,緩緩張開緊握的左手,一枚玉扳指正閃爍著鮮紅的光芒。
“主子,這……”剛剛露麵的影顯得難以置信。
“第二次了。”男子合攏左手,望向葉瑤離去的方向,眼裏掠過光芒,含祭,我們很快又會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