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如夢淒迷,麝煙微——
一雙玉手往香盞中添了些香薰,以保這淡雅的氣息不散。
“洛秋姐,你調的香怎麼這般好聞?”洛英躲在厚錦被裏,隻露出一個腦袋。
洛秋柔柔一笑,溫潤了室內光暈,走近床榻為洛英理好被角:“小時常看見母親製香,甚覺好玩,也跟著搗弄,父親便請了專門的製香師來教。”
“洛秋姐真聰明,學得這麼一門好手藝。”,洛英笑得似三月春風。
“你以為天下之人都如你這般?傻不拉幾的。”,一直不作聲的洛夏斜了眼笑的正甜的洛英。
洛英的笑隨即散去,活像一個魔頭娃娃:“我雖然不算玲瓏聰慧,卻也比某些胸大無腦的女子要好上許多。”,後麵的字說得極慢。
得意之色剛浮上稚氣小臉,耳邊忽的拂過一陣厲風,洛英側目看去,渾身一抖,躲進被窩再無一點聲響,床榻的木柱上插著三根銀針,針身早已入柱七分。
洛秋無奈搖頭:“萬一嚇壞了她,主子可不會饒你。”
“哼,這世上恐怕沒什麼東西能嚇壞她吧,毒蛇蠍子都能被她抓來當寵物養,還一個勁的說可愛。”,洛夏忍不住打了個惡寒。
洛秋也忍不住微微一顫,徑自酙了兩杯熱茶。
“你說主子何時才會來?”,撫著茶杯邊緣,洛夏語帶惆悵。
“應該不會太久。”,撐開窗弦,使朦朧月色一覽無遺,洛秋帶著淡淡的自信。
夜半之時,推門之音顯得格外刺耳,洛秋和洛夏立即轉醒,兩人相視一眼,洛夏在推門之人正要露麵之時射出三根銀針。推門的動作停止,一陣清脆笑聲響起,兩人均是一震,隨後大喜叫道:“主子。”
風華絕代,容顏清麗,此女子隻怕世間難再有。
葉瑤把玩著手中的銀針,進屋落了座,洛秋為其酙上熱茶。
飲了口熱茶,葉瑤心下讚歎,宮中名茶雖多,可誰又能趕上洛秋泡茶的手藝呢。
“近日可是出了什麼事?”,想到她們兩次傳信,葉瑤眉間爾蹙,神色凝重。
聽葉瑤問起,二人均是皺眉。
“近日總是有些不尋常的人光臨荷香樓。”,洛夏話說得極慢,甚是嚴肅。
“哦?”,葉瑤眉山微起,示意洛夏繼續往下說。
“而且子時時分,常有黑影潛入荷香樓,前些日子我被一蒙麵人在房間襲擊,心中更覺不安,連忙和洛秋,洛英搬來了傾城閣。”
“那蒙麵人呢?”,葉瑤氣定神閑。
“處理的很幹淨,開始是留活口的,誰料他什麼也不說就咬破牙間的毒包自盡了。”
葉瑤嘴角輕挑,看來,為了引她出來,荷香樓這次凶多吉少了。
“明天我們回荷香樓。”,不知何時,葉瑤已起身朝門外走去,隻留下此話。
雅間內一片漆黑,葉瑤走至窗邊,任由夜風襲來,既然那些人是為她而來,她又怎能讓他們失望而歸呢!一抹冷笑綻放。
荷香樓由二掌櫃照看得很好,並無異常。兀的,大廳出奇安靜,滿廳的人驚異的看著門外站著的三位女子,二掌櫃趕忙迎上前:“掌櫃的,您回來啦!”
“嗯。”,洛夏淡淡應聲,與葉瑤幾人朝二樓雅間走去。
按葉瑤吩咐,各自回了房。欲要推門,葉瑤便覺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淩厲且狠辣,眸中閃過嘲諷,徑自入了房間,至始至終未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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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瑤換了身衣裳,半濕的烏發垂於腰間,剛斟滿熱茶,屋內便出現四個黑衣人,手執長劍,劍身染血,滴在水紋木板上,詭異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