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盤坐如鍾,臉色陰沉,雙目火焰燃燒。
原本,在上次聽聞顧蘭之言後,他相信了,更是暗中思索將來出去定要會一會其師尊,而後決定。可是經曆星月部落之事後,他的心變了,變得鐵血起來。
此刻聽聞顧蘭之言,沒有答理,也沒有阻止其傳音入耳。
“魔山也就是你們口中所稱的仙諭山脈,你們世代在此間生活,可知道為何此間又有兩稱謂?”顧蘭的傳音幽幽響起,歎息道:“魔山,是因為此間係古魔屍身之故,屬於我封魔宗獨特的叫話。而仙諭山脈之稱,乃當年始祖飛升仙界時,得仙界之諭命封印此山。既是仙界之命,就算是始祖飛升仙界也不敢違抗,這才有了仙諭二字。”
“據宗門典籍記載,始祖當年曾得這具古魔屍身之益,方才成就無上修為,他封印此山,建立滅魔窟雖然是受仙界諭命,但是卻暗中留下後手,那便是沒有完全磨滅山中的修行。隻是,終是無法逆了滅魔窟之力,這也是他飛升仙界時的最大遺憾。”
“一直以來,這都是宗門中的絕密之事,知曉者也隻有師尊、我和錢凡了。可是,誰又能想到,莫蒼龍探得此山的來源後,一心想要獨據,這些年來,他一直以強大的修為暗中掌控宗門,霸占此間,方才有了如此變化。這一切,都是他所為,師尊雖然想秉承始祖之誌,繼續維護魔山平衡,可必定修為不如,也又何為?”
“今日,我到達此間,見到這個尊崇星與月的部落,以及那尊祖靈時,方才明白,始祖當年在此間還留有一個後手。”
冷雨聽聞著,心潮翻湧,思索著顧蘭之言。經曆如此之多,他自然不可能再完全相信後者之言。隻是細想下來,其所言之話,到也有一些道理。
顧蘭沒有停下,繼續傳音道:“此處的祖靈,正是整個仙諭山脈封印最薄弱之處。將來,你要逃離此間,怕是隻有從這尊祖靈入手。”
聽聞到此,冷雨心中一動,緩慢抬首,望向那尊高聳入雲的奇怪祖靈。
祖靈傲然而立,頭顱沒入雲霧之中,隱隱間可見其單臂高舉,一輪如同月丫的巨型之物被其托在掌心。天際上,星與月的光輝灑落而下,盡數落入掌心之中。
緩慢流下,似滋養著它,又似乎在補充著靈氣。
收回目光,轉首望向躺在地上的向星文,思緒一動,暗道:“如此秘密之事,就算星月部落一直被淡月控製著,難道他們一點異樣都沒有發現嗎?不,不會沒有發現,定然是星文對我有所隱瞞吧!”
顧蘭元嬰虛弱的盤坐於蘭花之中,見冷雨望了望祖靈,又望了望向星文,滿意地點點頭。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讓觸動這個少年的心。
歎息一聲,繼續道:“星月部落於此間生存,怕是也發現了一些秘密,可是受淡月控製,他們根本就無能為力。這,就如同我師尊明明知道魔山一切,卻又無法阻止一樣。其實,這中間還有一個重大的原因。”
說到此處,停下話語,虛幻的元嬰喘息起來。
長時間的說話,對於虛幻的她來說,是極為消耗元神力量的。
冷雨沒有急著詢問,而是靜靜地坐著等待。
所有的話在腦海中盤旋,他需要分析其中的真與假。
半晌,顧蘭方才再次開口,道:“魔山,係古魔屍身,在蒼穹界據我所知,也僅此一具而已。試問,如此強大之軀,其內又怎麼可能不隱藏著許多的秘密與無盡的寶藏。既然是如此,如果這具屍身讓蒼穹一界的眾煉氣士知曉,你可能想象出整個煉氣界血雨腥紅的模樣?甚至,許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真是將信息傳出去,隻怕別說是蒼穹界,就算是仙界、甚至其它界麵,也將有人前來一探究竟。”
聽聞此言,冷雨不由得想起在荒城的聖池中所見到的景象。
那法則、道章縈繞身周的中年男子,不正是說過古魔嗎?不是為了尋找寶藏嗎?
不過,此處既然是仙界諭命封印,又何來引來仙界之說?
心中疑惑,卻是未曾開口詢問。
顧蘭元嬰雖然位於蘭花之中,似乎知曉冷雨的心思一般,幽幽道:“想來你定會奇怪,為何仙界將此封印,又不前來一探。其實,天地之間,無論是九天之上,又或者是九幽之下,都有著法則,仙界之士不能到蒼穹界來,就如同蒼穹界煉氣士隻有最終達到混元境時,方能飛升仙界一樣。一切,都不可逆轉。”
喘息一聲,繼續傳音道:“如今,我之元嬰雖然祭存在這蘭花法寶之中,卻是受到此山之氣的侵蝕,絕不可能恢複,更是隻能存活一年而已,我有必要在此時還騙你不成?言盡於此,你自己思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