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少年中國說(1 / 2)

“啊,寫書?”

薛迎春聽了嬌軀一顫,在黑暗裏走到床邊,就去摸何長纓的額頭道:“何長纓你不會是腦子燒壞了吧?韓大嘎子打的是你的腿窩子,又不是你的豬腦子;你——呀,你臉上怎麼這麼多的汗水!”

道這裏,薛迎春的聲音也有些變調,連忙拿火鐮點亮屋內的油燈:“不會是傷到骨頭了吧?可我白摸著沒有問題呀?”

這那裏是什麼汗水,都是哥流的眼淚好不好。..

不過這話何長纓還真沒臉,他訕訕的道:“不是大腿,是屋裏太熱了;你能給我弄一些筆墨來麼,睡不著又左右無事,我想寫一點東西。”

“不熱呀,你睡不著想寫一點東西?咯咯——”

薛迎春依然不放心的仔細瞅了一下何長纓的腿窩子,看到原先的兩根粗水桶,已經消下去很多,然後扭頭望著何長纓‘咯咯’的狂笑起來。

“你笑什麼,有這麼好笑麼?”

何長纓被薛迎春笑的有些羞惱,不高興的問道。

“你行啊何長纓,被捋下官服當不成大兵了,就想去考秀才麼?咯咯——”

薛迎春笑的花枝亂顫:“聽你以前吹噓自己曾經隨族裏的長輩去過泰西,還會幾句洋文,不過考功名我可沒聽過是用洋文來考。”

“不是考秀才,也不是洋文,你幫不幫我弄?”

何長纓的就有些急了。

“幫,怎麼不幫,我還想看看你的字呢。”

話間,薛迎春就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走出房間。

雪花宣紙,太倉紫毫筆,鎏金雕花的徽墨,雕著精細山水的歙硯,薛迎春在油燈下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纖纖細手,在硯台裏添上清水,用蘭花豆蔻指撚起那枚精美的徽墨,開始研墨。

何長纓偷偷的微微偏著頭,偷窺著燈影下的薛迎春,優雅絕倫的如同從古代畫卷裏走出來的仕女,讓人癡迷。

“紅袖添香,素手研墨。”

何長纓忍不住低聲的嘟囔一聲。

“咯咯,我們的何大才子還很有追求的麼?我隻不過是一個粗笨的燒火丫頭而已,又哪裏敢擔當什麼你何大才子的‘紅袖’‘素手’?”

磨好了墨,然後薛迎春修好了毛筆的筆鋒,笑盈盈的把紫毫筆遞給何長纓:“請吧,何大才子。”

薛迎春的這一連幾聲‘才子’喊的何長纓有點心虛,自己一聲到大,還是第一次寫毛筆字。

何長纓想著記憶中看過的別人的握筆姿勢,牢牢的握住了紫毫筆的中部。

“嗯,這姿勢倒是不錯,就算下麵吊著一頭豬,何大才子你手裏的毛筆都掉不下來。”

薛迎春隻是一眼就大部分的看穿了何長纓的底細,清澈的眼波裏麵蘊滿了笑意,秀眼直勾勾的盯著何長纓的筆鋒,等他落筆。

“你回去休息吧,孤男寡女的夜晚在一個屋子裏成什麼樣子,再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何長纓被薛迎春那一對黑寶石一般明亮的眼珠子給瞪著,感覺頭皮一片麻癢,紫毫筆猶如千鈞一般的落不下去。

“哼哼!”

一聽何長纓這麼,薛迎春的滿臉盈笑立即垮了下來,冷著含霜的俏臉冷哼了幾聲:“我的名聲,何長纓現在我還有名聲麼,你知道客棧裏的人都是怎麼私下的誹謗我?奸夫淫——”

“好了,好了,我這就寫還不行了。”

何長纓感覺現在的薛迎春就是一個脹滿熱氣的大氣球,一戳就爆,何長纓連忙落筆寫下了他來到滿清帝國的第一筆。

呐喊。

隻是寫下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何長纓又出了一頭的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