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燭火,呐喊(1 / 2)

何長纓和唐紹儀在酒樓吃了一頓熱酒,何長纓當然沒能虎軀一震,讓唐紹儀服氣的五體投地,捺頭就拜。 ..

不過這頓酒吃下來,兩人的關係就不由的又親近了幾分,各自告知了自己的住所,相約改再敘。

叫了一輛人力車,何長纓略帶酒意的坐在車子上晃晃悠悠,迷糊間車子就突然停了下來。

“到了?”

何長纓睜開眼睛,隻見眼前一片紅光,在津河客棧門前的這條街巷上麵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穿著各式製服的年輕人。

在不遠的路邊屋簷下,還站著十來個城防營的軍弁,不過也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這些激動的學員,低聲的交談著。

這些年輕人七八個人圍成一群,一人手持一支蠟燭,一人拿著一本書籍激昂的朗誦著,在燭光的倒映裏,這些年輕稚氣的臉孔上閃現著一種神聖的光芒。

“嗚呼!我中國其果老大矣乎?立乎今日以指疇昔,唐虞三代,若何之郅治;秦皇漢武,若何之雄傑;漢唐來之文學,若何之隆盛;康乾間之武功,若何之烜赫。——”

“瑪誌尼者,意大利三傑之魁也。以國事被罪,逃竄異邦。乃創立一會,名曰‘少年意大利’。舉國誌士,雲湧霧集以應之。卒乃光複舊物,使意大利為歐洲之一雄邦。夫意大利者,歐洲之第一老大國也。——”

“安之曰:造成今日之老大中國者,則中國老朽之冤業也。製出將來之少年中國者,則中國少年之責任也。彼老朽者何足道也,彼與此世界作別之日不遠矣,而我少年乃新來而與世界為緣。——”

“國朝適逢三千年未有之大變也,此為機遇,更乃挑戰;然國內諸賢皆昏聵,為私欲營苟,我中國少年再不聲,誰為聲!再不呐喊,誰為呐喊!啟甘心當那亡國亡種的奴隸?——”

“美哉我少年中國,與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聽著這熱血澎湃的聲音,看著這一張張年輕堅毅的麵孔,何長纓的眼睛漸漸的變得濕潤起來。

這個偉大的國家,這個偉大的民族,正是有著這樣一群群前赴後繼,熱血赤誠,不計個人得失,不計個人生死的大好男兒,才使得這個災難深重的民族,終於重新屹立於世界的東方,不被外族恣意欺淩!

付過車錢,何長纓從這一群群的年輕學員間的縫隙中走過去,慢慢的走向津河客棧的壁門。

在何長纓下車的時候,一些學員就已經留意到他了。

畢竟現在已經是亥時,除了這些熱血難平的學員們,街上已經沒有了什麼行人,更何況是這樣一個要走到客棧的青年人。

隻是害怕冒昧,所以大家隻是悄悄的觀察著他,等到何長纓走到了津河客棧的壁門口,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終於有學員忍不住的低聲激動的問道:“請問,您是何先生麼?”

何長纓停止了推門,慢慢的轉回身體,看著這滿街的燭光裏,不下千人的年輕人,此時都停止了一切的聲音,靜靜的望著自己。

何長纓目光明亮的掃視一遍周邊的學員,對上他們同樣明亮奪目的目光,平靜而響亮的回答道:“對,我就是何長纓。”

“他是何先生!”

“何先生回來了!”

一時間千百學員一片興奮的吵雜大喊,震的四周的房門閣樓,都探出一張張驚異的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