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纓得到盛懷宣親衛戈什哈送過來的口信,心裏頓時又驚又喜。 ..
事前何長纓怎麼也不會料到,這個讓他期待已久的會麵,竟然會來的如此的突然。
所以,他得找個僻靜地兒,好好的想想,謀劃謀劃,下午見了李鴻章該怎麼。
本來中午還準備由金師爺做東,到外麵館子裏喝兩盅的何長纓,立即就推掉了金師爺的邀請,在道衙隨意的吃了一頓簡單的便飯,就在金師爺羨慕的眼神裏,施施然瀟灑的離開了津海關道衙門。
然而一出門,何長纓就後悔了。
陽曆八月的氣,在中午時分,太陽跟個火球似的掛在空,依然熱浪逼人。
站在大太陽裏,有些傻眼的何長纓,飛快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感覺實在沒去處,再轉身回衙,似乎麵子上也很沒有意思,就打算回去衝一個涼水澡,再去總督府衙。
於是何長纓就叫了一輛停在道衙附近樹蔭裏的車子,嘴裏到:“津河客棧,勞駕稍微快一點,我趕時間。”
既然要回去衝個涼水澡,何長纓的時間就不免的有些緊張了。
“這位爺您情瞅好嘍,沒跑兒是又快右穩當。”
那個黑壯的大高個子車夫一聲吆喝,抓起車子就健步如飛的朝前跑去,果然是又快又穩。
何長纓坐在人力車上,心中既興奮又緊張的思索起來。
在下午將要到來的這個會麵裏,他得在短暫的時間裏,想方設法服李鴻章,給他至少一營的兵力,讓他去支援平壤。
“這算最不濟,也得想法搞到一個哨的兵力,在鴨綠江畔布防。”
何長纓嘴裏一聲歎息,感覺一個營的兵力估計不是一般的難辦。
現在津門衛除了城防營,江岸炮防營,就剩下吳育仁手裏兩千不到的津衛練軍和一些仁字軍的殘軍。
自己這一獅子張大口,就想把前些還算計著自己命的吳育仁手裏的軍馬拉走一個營,估計難度真心不。
而且何長纓心中對現在淮軍這些老字號營頭的戰力,也表示極其的懷疑。
自從1885年中法戰爭結束之後,大清邊境整整有十年未起幹戈,這些6軍集團的士兵,可以都是一些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
而那些營官哨官,除了靠關係和銀子,溜須拍馬混上來的,真正的經曆過十年前那場大戰的也寥寥無幾。
更要命的是,多年的和平生涯,讓淮軍內部已經養成了上貪下汙,蠅營狗苟沆瀣一氣的朽爛風氣。
紛紛把軍人這個職業當成養家糊口掙銀子的手段,而不是為國流血犧牲,衛戍國家民族安全的責任和神聖使命。
這樣的軍隊,怎麼不可能在牙山成歡一線,和東洋軍隊的第九旅團稍微接觸,就哭爹喊娘的一潰千裏?
怎麼不可能在萬對1.6萬,而且還是防守著城高牆厚的平壤城,東洋軍隊隻用了短短的一個白不到,就將平壤城輕鬆啄了個對穿。
把葉誌,聶士成,衛汝貴,這些大清朝響鐺鐺的,從一品的提督,正二品的總兵,打得落花流水,棄城而逃,狼狽如喪家之犬。
這些所謂的大清的武官們,是典型的在國人老百姓麵前,如狼似虎,而見了崴管東洋還是西洋的洋人,卻膽怯如鼠!
此時在何長纓的心中,他真正想掌握的,其實就是津門武備學堂和北洋水師學堂的那些學員們。
這些‘種子’,他們年輕果敢銳利驕傲,受過德**事教官的嚴格訓練,有熱血,有衝勁,不懼強敵,更不怕流血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