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長纓騎著羅榮光友情贈送的蒙古戰馬,浩浩蕩蕩的走進總督衙門的時候,整個總督行台衙門外麵擴大的場子裏,已經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而且還不斷的有聞訊而來的老百姓們,順著金剛橋那邊朝著總督府蜂擁而來。
寫《英靈祭》的何爺一人拳打四個洋鬼子,隻是聽著就讓人熱血澎湃,不敢來助威叫好,不讓官府迫於洋人的淫威給何爺下大牢,豈不是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事前得到消息的津門城防營,直接抽調了半個營的軍力,跑到總督衙門前,端著洋槍,如臨大敵一般的戒嚴起來。
總督衙門二進大堂,李鴻章和俄國領事王厚爵士,法國領事杜士蘭正在友好喝茶寒暄。
此時李鴻章的心情是輕鬆的。
李鴻章之前有很多的擔憂,害怕王厚抓著這件事情不放,借題揮,結果一見麵俄國領事王厚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件事情確實非常惡劣,不過為了清俄兩國的‘友誼’,隻要何長纓低頭道歉賠錢;王厚將會盡力服列夫男爵高抬貴手,饒恕何長纓的大不敬。
接著法國領事杜士蘭也表示,鑒於英美兩國在石川伍一日間案和重慶號事件的強硬態度,法俄兩國將明確表示站在清國的立場,並且願意參與清日間的戰爭調停。
得到戈什哈頭子,‘卷簾大將’毛的稟告,何長纓一行已經到了門外,心情愉快的李鴻章就讓李經方和張佩綸出去迎接俄法兩國的西洋人,卻全然沒有留意到毛欲言又止的臉色。
“安之,你這真是——”
開到總督府衙門口,李經方和張佩綸看著何長纓臉上的淤青浮腫,在看看俄國武官弗尼克高腫的左臉,還有那個叫列夫的男爵鼻青臉腫的模樣,都是苦笑無言。
這子可以啊,一個挑四個,似乎都沒怎麼吃虧!
“嗬嗬,生命在於運動。”
何長纓微笑著打趣,倒是一臉的無所謂。
別看馬瑟爾,弗尼克咋咋唬唬的嚴重,何長纓其實根本就沒把他們的話兒當一回事。
法國在東北亞,就是一個沒事兒強刷存在感的醬油君。
俄國雖然一直對東三省野心勃勃,不過沙皇亞曆山大三世現在重病不起,大約兩個月以後就翹了辮子,至少在尼古拉二世屁股坐穩之前,沙俄方麵是不可能挑起遠東戰爭的。
隨著何長纓一行人走進總督衙門,人群裏麵一個跟著韓嘎子混的‘混星子’,高吼起了何長纓當日在津河客棧裏唱的幾句俚曲:
“爺住在津門衛呀,是嘛都學不會呀,學會了你媽,是專和你媽睡!何爺,睡他的!”
一時間,整個總督衙門口,千萬人都一起群吼了起來:“爺住在津門衛呀,是嘛都學不會呀,——”
聲音直衝霄漢!
紛紛為何長纓何爺助威壯膽。
震得整個總督衙門房簷直顫,裏麵眾人無人不麵容失色,驚惶不安。
“啪!”
這突入起來的萬千巨吼,駭得正在端茶喝的法國領事杜士蘭,大手一抖,手裏的景德鎮青花瓷盞就直接抖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大凡是在津衛的法國人,哪一個能不知道二十四年前的那次慘烈的教案事件?
當年法國津門的總領事豐大業,秘書西門,1名修女,名神父,名領事館的法國人員,名法國僑民,名俄國僑民,多名教堂的中國信徒,都被狂暴的民眾激憤殺死。
整整燒毀了六座教堂和法國領事館。
這幾年來,津門的百姓和租界的關係越來越緊張,一個不好就又是一場大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