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中和城東,望雁山。 ..
在一片平坦的山坡地,四十六座新墳蕭然肅立,每一座墳前都用山下河道的片石立做墓碑。
碑麵上歪歪扭扭的刻著陣亡戰士的姓名,籍貫,所屬連隊和所參加的戰役。
在相對不遠的地方,也埋著一個新墳,是昨夜一個絕望自殺的日軍士兵,何長纓也讓士兵給他起了一座墳塋,上麵寫著他的一些基本信息。
“砰,砰,砰!”
所有的聯軍士兵軍官,都嚴肅的列陣立在聯軍陣亡墓地前,對著空,舉槍射擊。
“出!”
何長纓大吼一聲,目光望著正北,那裏是平壤。
然後又看向正南方向,那裏是黃州。
何長纓低聲道:“大島義昌,咱們平壤見!”
東京下町,山之手華族貴族區。
東洋帝國伯爵,原內閣相,現任伊藤博文內閣法相,樞密院院長,6軍大將,征清第一軍司令山縣有朋,正不耐煩的等待著女兒山縣曼。
“喜郎,你去催促一下曼;”
山縣有朋睜著大眼瞪了自己的外甥一眼,爆著脾氣吼道:“這麼拖遝,在軍隊裏,我的軍棍早就打下去了!”
井上喜郎腦袋一縮,連忙往樓上跑去。
他不是去催促表妹快一點,這麼大的嗓門,隔壁的鄰居都能聽得見,還用得著自己去喊?
他不過是要躲一躲當年醉了酒,就拿著皮鞭到處亂抽人的舅舅的鋒芒。
看到外甥那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山縣有朋就氣的想上去給他兩腳狠的,還氣呼呼的坐在茶幾前喝著茶,突然‘咦’了一聲。
隻見在報紙的一角,一個大大的標題進入了山縣有朋的眼睛:
這就是你們的文明?
作者正是自己剛才想踹兩腳的外甥,井上喜郎。
山縣有朋拿起報紙打開。
喜郎8月途經大清津門,遇一清國青年何長纓,在大沽口炮台海灘麵對沙俄暴徒,以一敵四毫無畏色,大打出手,打得沙俄暴徒鬼哭狼嚎。
其間更有數句奇語,則令人振耳聵,深為感歎。
而近日傳入我國,另我東京紙貴的《呐喊》,也出自何君之手。
喜郎觀之,此書實乃我東亞五千年來未有之奇書也。
喜郎暗歎,‘老大帝國’也有英傑,可惜不為腐朽大清所用,我東洋帝國如初升之朝陽,未來不可限量也。
然舉國上下一心學西洋,如《呐喊》中寥寥數語所述我帝國吸納之弊端:不加分揀,精華與糟粕同納。
甚為憾事!
今記下當日何君奇語,於諸君分享,望諸君學西洋之時,萬不可迷了方向,依然保有我大和民族的赤子之心!
何君語錄一:這就是你們的文明?帶著槍炮,軍艦,刺刀,強闖進來,逼迫我們簽訂你們所謂的平等公約的文明!一點不順心,因為個人私怨,就要大開殺戒屠戮無辜的文明!
何君語錄二:至今為止,我泱泱東亞沒人主動登上你們的領土逼迫過你們做任何的事情,沒有在你們的領土上傷害過任何一個人,可是你們呢?你們都在我們東亞的領地上做了些什麼!就這樣,你們居然還自詡為文明人,我們是野蠻的未開化的民族,誰文明?誰野蠻?你們還要不要臉!
何君語錄三:今,我把話放在這裏,我亞洲的崛起,將是世界之不可逆轉的洪流;下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則亡,在你們的有生之年,將會榮幸的看到一個伏波萬裏的大帝國的崛起,將會看到一個由我泱泱東亞主導的世界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