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4日的清晨,在薄霧升騰的大同江麵,下遊的日軍第五師團本部和上遊的援朝軍幾乎同時開始渡江。. .
與之同時,駐紮在順安驛的元山支隊,決定由騎兵第三大隊第一中隊留守順安驛預警,其餘部隊移駐平壤城北的坎北山高地,連同立見尚文部,合擊清軍北部防線。
而在距離順安驛北4裏的肅州,自從得到了順安驛陷落的消息,盛軍,毅軍,奉軍,蘆榆防軍,仁字軍的營官們,也學會了他們大帥的優良傳統,一直吵到半夜,也沒拿出來一個章程。
最後各路營官妥協,一邊緊閉城門嚴防死守,一邊派出騎兵隊到安州送信,指著安州電報局向平壤的大人們問策。
援朝軍全軍渡過大同江右之後,在金永俊這個活地圖的引導下,隨即從日軍朔寧支隊北線警戒哨的眼皮子附近,神不知鬼不覺的穿插而過。
然後一路向北,在崇山峻嶺之中,沿著當地人走的羊腸道,朝著四十裏處的順安奔襲。
順安驛南五裏,蟒蚺口。
吳威揚,段熊波幾人趴在蟒蚺口北嘴的山嶺之上,遠望著日軍的大隊人馬沿著合並江兩岸南行。
這條合並江水麵清澈淺顯,可涉水而過,最上遊是距離順安驛北大約十裏的見龍水庫,然後途經順安驛逶迤南去,最後在平壤城北十裏處,注入大同江。
吳威揚幾人耐心的趴在山頂的灌木林子裏,看著日軍的步隊,炮兵路過蟒蚺口,漸漸消失在南方,才站了起來。
“二十三門火炮,兵力不下5,騎隊沒有出現,應該是作為預警部隊留在順安驛。”
吳威揚掏出懷表看了一眼:“現在是九點一刻,中午十二點開始設置路障,封死合並江兩岸,絕不能放過一個日軍逃脫!”
“把三挺格林炮架在路中央用鬆枝覆蓋好,這樣就能萬無一失。”
副連長段熊波補充道。
吳威揚想了想,點頭道:“格林炮可以設置,不過咱們的機槍子彈並不多,你給炮班交代一下,如無必要絕不要輕易開槍。”
“是,”
段熊波望著五裏外的順安驛,信心百倍的道:“上次洞仙嶺咱們騎兵連就沒有趕上,這次一定要把所有的日軍全部留在咱們的陣地上!”
接近中午時分,援朝軍步隊7餘人一路急行軍,終於趕到了順安驛東南邊郊外山坡,潛伏下來。
何長纓帶著一群軍官趴在山坡上麵,望著山下的日軍正在嘰裏呱啦的笑著燒火做飯。
在順安驛馬棚周圍的拴馬樁上,密密麻麻的拴著兩百多匹戰馬,一些日軍正在給戰馬喂食草料豆餅。
“應該是一個騎兵中隊,兩百人左右。”
沈兆翱趴在何長纓的身邊低聲道:“現在他們正在做飯,正適合突襲。”
“讓他們死之前吃個飽飯,當個飽死鬼;”
何長纓笑著道:“沒聽過一句話叫做‘越餓越精神’?等他們人馬都吃飽了,人困馬乏,才是咱們最有利的時機。”
何長纓趴在山坡上望著下麵的炊煙,隨即開始下達命令:“一,二連繞到順安驛正北河邊驛道,一切就緒之後立即動攻擊;其餘各部聽到北部槍聲後,等待五分鍾的時間,立即山坡全線突襲,把日軍往北趕;這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