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這裏之前,唐紹儀和袁世凱剛從總督衙門裏麵議事出來,平壤大潰敗的消息兩人已經知曉。 . .
這事兒雖然震得總督衙門一時失聲,可是袁世凱和唐紹儀的心裏麵,並不是十分的驚慌。
因為這一切,本來就在兩人的預料之中,現在隻不過是事實驗證了而已。
然後袁世凱和唐紹儀也欣然接受了一臉蒼老的李鴻章的邀請,暫入總督衙門幕府,為其出謀劃策,提供谘詢。
現在兩人就是受到李中堂的委派,來瞅一瞅援朝軍的兵招情況如何,有什麼需要援手幫襯的地方?
“走吧,這兒都沒有咱們什麼事兒,去喝兩盅。”
袁世凱索然無味的道。
聽在裏麵主持招兵的,隻是一個無級無品的排長。
在清軍的編製裏麵,屬於哨長之下,什長棚長之上,是何長纓仿照西方軍製設立的一個新職位。
袁世凱身為一位從三品的文官大臣,在當今大清極品重臣李鴻章的麵前,也是能夠坐著話的人物,當然不屑去為一個排長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唐紹儀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裏麵人頭湧動的大廳。
在那大廳的中央牆壁上,鐵筆銀鉤的掛著四副長聯:
——男兒何不帶吳鉤,
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淩煙閣,
若個書生萬戶侯?
屋子裏麵一個大嗓門的援朝軍軍弁,雄赳赳的站著,正在唾液紛飛,繪聲繪色的講述著洞仙嶺大捷。
引得蜂擁著的熱血參軍青年,不時出一陣陣的驚歎。
其實唐紹儀也很想進去,聽一聽裏麵的這個援朝軍軍官,講述的洞仙嶺大捷的經過。
不過看到上司老友袁世凱如此的意興闌珊,隻好遺憾的和他一起匆匆離去。
在招兵處的大堂內,熊凱玉正在忙碌的對前來參軍的青年,進行初步的篩選登記。
而宋飛這個大嘴巴,正在揮他的特長,給有誌參軍的青年們講述著豐富多彩,有滋有味,打日軍就像捉兔子那麼簡單有趣的軍營鐵血生涯。
而旁邊的原步兵四連二排一班的副班長齊誌強,因為在戰鬥中摔斷了左臂,也被送回來養傷,打好了石膏之後,死活不在醫院躺著要過來幫忙,此時也大著嗓門嚷著:
“是不是爺們,到戰場上去練練都一清二楚,在國內人五人六的咋咋呼呼,算個**本事?再營長還能虧了咱們不成,你們看看——”
話間,齊誌強從又兜裏掏出一大把亮閃閃的光洋,在大手裏麵抖的‘嘩嘩’的亂響:
“五十畝田地,還有永久免稅,你們可以現在看不到;‘參軍光榮’的銅牌子,你們也可以不值錢——”
“值錢;軍爺,銀子田地算個屁!老子要去參軍,就衝著這個名兒;算我一個,手印按這裏是不?”
話間,一個粗獷的大漢衝到熊凱玉的麵前,大拇指按著印泥,隨即狠狠地按到招兵表格上麵。
“嗬嗬,這兄弟硬氣,是個男人!”
齊誌強頓時感覺大好,看來自己的口才真不是蓋的,望著那個漢子問道:“兄弟貴姓?”
“我叫關三袋,碼頭扛包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娘娘地,扛包,老子早就扛膩歪了!”
那個大漢咧嘴一笑:“老子就好明兒,隻要能像關二爺那麼有名,吃糠我都認了!”
“不會讓你吃糠,我們援朝軍米飯管飽,有肉有蛋吃。”
熊凱玉滿意的點頭解釋,在營長的指示裏,著重招收兩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