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些日軍將領真是夠愚蠢;這些年一定是隻顧得購買大船快炮,以為誰的船多炮快船大,誰就是老大,連最基本的海戰戰例都沒有研究!”
丁汝昌舉起望遠鏡看了一會兒遠方日軍已經有核桃大的艦群,笑著道:
“在6年前的利薩海戰中,意國就是采用了這種單縱隊戰列線陣,結果被奧國采用人字楔形陣打得一敗塗地。. .”
“利薩海戰是近些年來,世界上唯一的一次大規模海戰,也是第一次蒸汽鐵甲艦和風帆木殼艦混編艦隊間的對決,日軍海軍將領都是出身海軍學堂,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們依然采取這種老套的風帆時代的戰列線,可能也有著他們的考量。”
劉步蟾作為一個船政學堂畢業,在西方鐵甲艦上實習數年的資深水師將領,想的顯然要比丁汝昌更加深刻一些。
一絲怒氣湧上丁汝昌的老臉,這個劉步蟾事事都要跟自己唱反調顯能耐,話裏總是夾槍帶棍的暗示自己是半路出家。
“不管他們考量什麼,現在這個戰列線戰陣擺在麵前可做不得假;而克製戰列線的艦陣,就是人字楔形橫陣!”
丁汝昌大聲激昂的道:“利用艦巨炮的火力優勢,艦隊猶如一把鋒利的匕,狠狠的紮進敵艦的陣腰,把它們一截兩段,然後圍住一段從容殲滅!”
聽到丁汝昌這麼,漢納根連連點頭,就連劉步蟾也不得不認為,這回丁老頭的真的有道理。
“傳令!艦隊改並縱犄角魚貫隊陣,為犄角雁行隊陣,航提升至8節;”
看到自己把劉步蟾駁得啞口無言,一種極其美妙的感覺湧滿丁汝昌的全身,他中氣十足的大聲下達作戰指令:
“其一,艦型同一諸艦,須協同動作互相援助,同時始終以艦正向敵艦轟擊,保持位置優勢;諸艦毋需在可能的範圍之內,隨同旗艦運動,不得妄自脫離。”
隨著丁汝昌指令的下達,定遠艦的管旗邵長豪,隨即打出變陣旗語。
在丁汝昌的構想裏,以定遠鎮遠居中為錐子頭,其餘八艦左右各四為其兩臂。
八艦之中,每兩艦構成一個戰鬥隊。
每一個戰鬥單元中,前艦為為隊長,後艦為僚艦;僚艦位置處於前艦右後45度角方向,相距4碼。
每一個戰鬥隊之間,互相相距1碼的距離。
全體艦隊展開身形,形成一個楔形的細波紋雙斜線。
這樣,整個北洋艦隊就如同一把犀利的錐子,直接穿插進日軍聯合艦隊的腰眼之中,把日軍艦隊一截兩段。
然後選擇一段,聚力圍殲。
在定遠艦打出旗語之後,並縱跟在後麵的水師艦隊,隨即各自左右交叉的朝著定遠,鎮遠的兩側繞去。
此時,已經是中午1時分,雙方艦隊相距已經不到9海裏。
“臥槽!定遠,鎮遠怎麼不減反而還加?”
揚威號上,管帶林履中正在指揮著軍艦變陣,就驚奇的看到定遠,鎮遠兩艦不但不減等待各艦調好陣型,反而開始微微加,筆直的衝向日軍艦隊。
“老丁這是春了!”
在揚威,勇前方5碼,和來遠艦一起變陣的經遠號管帶林永升,苦笑著搖頭放下手裏的望遠鏡道:“他們走直線,咱們還要繞一個大彎子,怎麼能保持橫進魚鱗雁行陣?”
“管帶,是不是要加?不然咱們沒法和旗艦形成犄角雁行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