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盛軍朝著土牛河下遊逃去。”
三營偵察班班長許衛匆匆跑了過來,大聲的彙報。
“繼續嚴密偵察,時刻掌握他們的動向;告訴劉昆,絕對不能讓盛軍渡過土牛河,一直把他們驅逐到大洋河下遊孤山鎮對岸,他們三連才算是完成任務。”
李振華對許衛命令道:“你們偵察班要盡快和團部聯係上,明軍情,征求下一步的指示。”
“道生,這些倭夷兵怎麼出現在這裏;”
在土牛河邊,逃跑中的孫顯寅,一臉的驚疑:“他們不直接奔向安東,躲在這河溝子裏幹什麼?”
“我估計倭夷是想堵截住咱們鴨綠江諸軍的退路,打算全殲咱們,真狠!”
呂本元後怕的道:“幸虧咱們昨夜退兵,不然這上下一堵,咱們就是甕中之鱉。”
“那現在該怎麼辦?”
曲德成一臉怒火的縱馬跑了過來,剛才他和吳瑞生的步隊還沒走到土牛河,就被前麵衝過來的盛軍潰兵攪得七零八落,此時憋悶著一肚子的火氣。
“先到孤山鎮再;”
呂本元臉色凝重的道:“既然倭夷兵要截斷岫岩,鳳凰,寬甸一線的退路,那麼旅順那邊就安全了,咱們去旅順。”
10月7號近夜時分,順著土牛河西進,然後又沿著大洋河南下的盛軍潰兵,在迷蒙暮色裏還沒走到孤山鎮大洋河對岸的黃土坎子村,就驚懼的看到河邊布滿了篝火和炊煙。
“娘也,不會這裏也被堵住了吧?”
呂本元站在碴子山上,遠望著南邊河邊的篝火,驚得連聲叫苦。
“軍門,軍門——”
這時候,呂本元的親兵騎隊哨長呂家寶,大嚷著帶著一隊騎兵跑了回來,聲音裏全是驚喜:“是援朝軍和仁字軍!”
“臥槽,這兩個家夥怎麼這麼精明,居然也要去旅順?”
呂本元失口驚呼,一臉的佩服。
“江將軍,何將軍,兩位怎麼在這裏,倭夷勢大難守,不過咱們不應該撤往岫岩麼?”
望著援朝軍和仁字軍的四五千軍馬,呂本元又有些想去岫岩了。
要知道這裏離岫岩不過百裏,離岫岩後麵的營口不到兩百五十裏,可離旅順卻是不下四百裏的路途。
而且知道花園口和遼南那裏,還有沒有倭夷的大軍。
你們援朝軍不是很能打麼?
你江自康,不是宋慶這個老狐狸新任命的下遊分統幫辦麼?
——那麼打通去岫岩的通道,就是你們這一對老少的事兒了。
“聽著呂將軍的話兒,你們這是要去岫岩了;可岫岩在這黃土坎村的正北,呂將軍怎麼卻率領大軍從北邊南下呢,貴軍不會是迷路了吧?”
聽到呂本元不會人話,何長纓大眼一翻,也絲毫不跟他客氣。
“呂將軍,孫將軍,昨夜你們為什麼故意焚毀軍資,棄城而逃?”
江自康自從看到了呂本元和孫顯寅,還有這漫山遍野跑過來都是一臉喪家之犬般的盛軍士兵,就是滿腔的怒火,厲聲的質問。
河畔的氣氛猛然冷了下來,隻有冷絲絲的河風在呼呼的刮著人臉,讓人心寒。
“江翼長,話可得有證據,不能紅口白牙,信口雌黃,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焚燒軍資了?況且宋軍門委托你分統安東防線,現在防線都守崩了,在這孤山鎮,可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