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陸將皆不堪,李經方就朝著水師問計。
在李經方看來,陸路好歹還有何長纓,江自康,加上那個反骨仔徐邦道,他們手裏一萬六七千的精兵在金州擋著。
雖然打不垮東邊的倭夷兵,可那些倭夷兵似乎一時半會兒也打不過來。
現在大連灣打得熱鬧,李經方認為水師完全可以全師而去大連灣在大連灣口一堵,來一個關門打狗。
好好的報一報大東溝的窩囊氣!
結果李經方一開口,丁汝昌就是一副哭喪臉,表示就要塌下來了。
口口聲聲假如水師再不跑路,要是被倭夷艦隊在門口一堵,十九都是玩完。
水師可是李鴻章的心頭肉,聽到丁汝昌這麼一,李經方頓時也沒了主意,最後反複商議,決定還是維持現狀,以不變應萬變,才是老臣謀國之策。
夜出時分,金州城守軍撤退的同時,一直在金州待命的水師騎兵,開始快馬奔回旅順。
在金州到旅順這九十餘裏的盤山驛道上,丁汝昌特意設了三個臨時的水師驛馬點。
以便消息能夠馬不停蹄的,迅速送到水師提督衙門。
午夜十時,等到消息的丁汝昌一邊立即召集水師眾將,一邊把在後廂房睡覺的李經方請了起來。
得到消息的李經方,當時臉就白了,心裏麵連連叫苦不堪。
怎麼自己今兒來了旅順,何長纓他們就連失兩城?虧得父親還沒給自己個正式任命,不然十九也要跟著一起遭受朝廷的斥責。
那才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伯行,此時再不走,倭夷水陸齊攻,旅順極有可能成為一個死地;中堂大人為何不給你委任,未嚐沒有此等計量。”
丁汝昌急的嗓子直起火,如果不是這個爺吃飽了撐著,跑進了他的旅順提督衙門,現在丁汝昌就在去碼頭路上。
然後率領軍艦,溜之大吉。
“是不是等何長纓過來,問個清楚?”
李經方還是有些不甘心,這麼灰溜溜的回去,簡直太丟臉了。
“此事現在已經一目了然,下麵何長纓他們唯有死守孤城旅順,別無退路;不提金州方向的部隊,現在旅順諸軍1000人,隻有黃仕林,張光前手下有000老兵,還有連順的千餘老兵,其餘都是入伍不足兩月的新兵,麵對倭夷數萬嚴酷訓練多年的精兵,這仗怎麼打?”
劉步蟾冷聲道:“而且旅順南北西,三麵環海,雖然日艦不能輕易衝進老虎尾,然而隻要他們有耐心有時間,集中重炮一點點的摧毀拔出黃金山,蠻子營,摸珠礁,——這些海岸炮台;即使不進入旅順港,他們的艦艇炮彈也可以輕易的覆蓋整個旅順軍港。”
“那可是倭夷新研製的開花炸彈,威力極其巨大,隻這這個提督府,一發0口徑的開花大彈,就能連燒帶炸的輕鬆夷為平地。”
林泰曾臉色蒼白,連話的聲音都在發顫:“那火焰連船上的鋼鐵甲板都能點燃,這要是沾上了,連骨頭渣子都會燒了個幹淨。”
“嗚嗚——”
九艘軍艦,在西港此起彼伏的汽笛,幾乎驚醒了旅順港所有的士兵和百姓。
百姓們都在炕上嘟囔著大罵一聲擾人好夢的水師,然後懷著美好的願望香甜睡去。
這連續六的忙活,家家戶戶都掙了個缽滿瓢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