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各部留下警戒哨,其餘士兵退出陣地;下午開始修複胸牆後麵的拒馬樁,同時煮雪,混合進凍土,進夜以後修補胸牆。”
林雲瑜命令道:“今夜在陣地前方,開始大量鋪設旱雷,用枯草樹葉掩蓋,警戒日軍夜襲。”
聽到林雲瑜的命令,沈兆翱笑著道:“等明早日軍發現南翼所有的胸牆防線都修補一新,一定會感到很絕望。”
“沒有炮兵開道撕毀胸牆,咱們部隊如此密集的彈流,除非大山岩願意承受巨大的損失,否則他們跨不過這道胸牆。”
林雲瑜沉聲道:“而且就算跨過這道胸牆,後麵的拒馬樁分割,還有第二道胸牆。況且,既然殲滅了日軍的炮兵,咱們的格林炮也可以擺上陣地了。”
一聽到格林炮,團裏眾人都不禁精神一振,隻要這個大殺器一擺上來,南關嶺防線前基本就沒有日軍的活路了。
九連城。
一場大雪,九連城外的鴨綠江第一江和第三江,已經完全封凍,隻有中江的江心,還沒有被冰麵封凍。
山縣有朋站在南城牆上麵,望著遼闊的鴨綠江,望著空中那輪皎潔孤寂的明月,心中充滿了壓抑的憤懣。
因為部隊進攻岫岩,大孤山,寬甸諸地,廣島大本營又來了措詞嚴厲的命令,要求第一軍諸部立即全線退到九連城,安東縣城,等到明年春季,再進行下一步的軍事行動。
而這是山縣有朋根本所不能容忍的。
“點燈,拿紙筆。”
山縣有朋命令他的新任副官兼參謀岡外史少佐。
一盞油燈,在城牆點起,應合著空中的那盞明月,一上一下,極具美感,又極為孤獨。
“——如你所知,皇上知道我曆來偏重軍事。可以想見,這次的種種評論也出於此。然而,我仍認為,使今日之戰鬥半途而廢的這種公開策劃的意見是不對的;以致彼此間引起了不應產生的紛紛議論。——”
山縣有朋放下手裏的筆,他隻有把內心的憤慨發泄於筆墨,寄給自己遠方東京的有人,才能稍微平息一點自己心中的鬱火。
“司令,您在這裏。”
這時候,軍部副官,東洋皇族,載仁親王走上了城牆。
“什麼事?”
山縣有朋望著載仁親王詢問。
“金州的電線已經接通,大山岩將軍電,已經占領金州,大連,正在攻擊南關嶺;”
載仁親王的話,讓城牆眾將心中一喜,然而他接下來的報告則是讓眾人心驚不已。
“經過連日作戰,第十五聯隊一大隊全軍滅亡,騎兵四中隊滅亡,其餘三個中隊遭受三成的損失,第一工兵大隊被帝國艦隊誤傷,隻有60餘人逃脫。”
“什麼?”
“八嘎!”
城牆上已經是驚呼一片。
“——,今日南關嶺之戰,帝國步兵陣亡重傷近600人,炮兵第一聯隊所有的火炮遭到清軍伏擊,全部損毀!不過第二軍已經擊毀了清軍的防禦工事,明將進行南關嶺決戰。”
在這一刻,眾人覺得,今夜真是不是一般的寒冷。
“我看過大連灣的地圖,在東京的時候,和到過大連灣的神尾光臣詳談過大連灣地形;假如清軍,不,是援朝軍強守南關嶺,沒有火炮,帝國很難強行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