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背到‘衛汝貴的下場’。”
江自康好氣又好笑的提醒趙胖子,——這個顯然是抗倭軍的半吊子客,真不知道吳威揚他們是怎麼想的?
作為平壤戰役的親曆者,江自康當然知道衛汝貴冤不冤。
要讓江自康來,冤也不冤。
盛軍人數最多,所以擾民最烈,這是不爭的事實,要不然在平壤葉誌超也不會因為這事兒,還和衛汝貴鬧了幾次別扭。
日軍通過西洋人大事宣揚的衛汝貴老妻寫的家書,估計也是十之八九能坐實。
可是在平壤,衛汝貴和馬玉昆的船橋裏戰鬥,打得是平壤戰役裏麵最好的一場,這也是事實。
不過現在朝廷借東洋打北洋,哪裏還有什麼道理可言?
“哦,哦,等我找一找——,找到了;葉誌超,趙懷業,——,這些命喪法場——”
“什麼?”
薑桂題,程允和,江自康五人都失聲站了起來,江自康更是一把奪過趙柳宏手裏的信紙。
“得,你們自己看吧;沈兆翱的意思就是大夥兒要擰成一股繩子,把新北洋撐起來,——就是這麼個意思;這是朝廷今兒發得電報。”
趙柳宏早就餓了,右手抓起一大塊紅燒肉往嘴巴裏填,囫圇吃完,甩著左手的電報道:“衛汝貴,葉誌超,趙懷業,龔照璵,張啟林,——太多了記不清了,反正以前都是牛比人,從上到下殺了個遍;當然很多也該死!不過幾乎都是咱淮地的,哼哼,你們可想好了,不聽話不願意合軍,要是失了旅順,大夥兒一塊刑場見麵。”
到這裏,趙柳宏又加了一句:“都的富家翁了,老婆孩子一大堆,還不跟著總指揮撐著咱淮係的地盤,還爭個比的爭呀?難道等著以後自個掉腦袋,老婆妾兒媳婦閨女孫女統統被送到窯子,讓龜公先爽歪歪,然後嫖客們一起爽?當個死鬼,頭上還綠油油一片,心裏就舒坦了?”
堂內眾將領個個都是一臉的青氣,一開始江沐琛還鄙夷抗倭軍沒人,居然請趙胖子這個白癡過來當客。
現在才知道,這個狗屁不通的白癡,隨便幾句惡毒之極的話,竟然是如此的凶狠。
簡直是字字誅心!
而且還真沒法反駁他。
“從今兒起,我的四營交給抗倭軍指揮,我就喝酒吃大肉過冬;等到仗打完了再怎麼,那是何長纓跟朝廷扯皮的事情。”
薑桂題見到話已經開到這個地步,就首先表態。
“得,抗倭軍要是看得上我,我就把這條命交給抗倭軍。”
潘金山今年還不到四十,當然不願意回肥西混吃等死,還想再朝上衝一衝。
江沐琛看了看叔父,咬牙道:“好,我跟潘哥一起。”
程允和低頭看完了信紙和電報,看到所有的目光都望了過來,微微一沉思就分明了主次。
現在的關鍵是保旅順,隻要能保住,戰後大家就算無功,也不會有錯。
可要真的失了旅順,衛汝貴,葉誌超的下場就在那裏擺著。
就像薑桂題得那樣,一切等戰後,那是何長纓跟朝廷扳腕子的事情。
想明白了這些,程允和立即幹脆的表態道:“在山海關何將軍聽聶軍門調遣,在這裏我的和字軍聽抗倭軍調遣也不為過,都是為了打倭夷;薑軍門,以後我就來找你喝酒了啊。”
“咱仨一起。”
看到事情圓滿的解決,江自康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