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號這近午,雖然柳剛誌,卞長勝兩人談得不歡而散,然而卞長勝還是很配合的交出寧河營區。
包括空得能跑馬的軍資庫,可以餓死老鼠的軍糧庫。
隻給自己的營頭留著西南一隅地盤進駐。
中午時分,柳剛誌下達命令,部隊按照駐地章程,進行駐軍練兵。
當下午,各營連開始訓練方陣,打靶,刀術格鬥,拉練軍歌。
在槍聲和激昂的歌聲裏,這支根源於北洋,很多都是蘆榆防軍,盛軍,仁字軍老兵的隊伍,麵貌已經煥然一新,幾乎已經找不到之前的痕跡。
統一製式的西式軍裝,各連隊統一製式的毛瑟,快利,村田步槍,抬頭挺胸,動靜行立之間,利落果決,絕不拖泥帶水。
“保家衛國,驅逐倭寇!”
“人民在看抗倭軍!無愧戰友無愧心!”
“抗倭軍,戰無不勝!”
闊大近60萬平米的演武場上,芳草萋萋,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高昂大吼聲,聲音裏麵透著滿滿的驕傲和自信。
“預備——,放!”
“砰——”
幾乎是一個齊射,一個加強步兵排的47支步槍齊射,打得山腳一排草靶子直晃顫。
“殺!”
在演武場一片稀疏的樹林子裏,一連步兵正在練習刀術格殺。
一隊雙手一前一後錯握著短木棍,模仿上了刺刀的步槍,‘嘿嘿哈哈’的大叫著突刺。
而另一隊則是雙手合握短木棍,‘哈!’的一聲霹靂大喝,用手裏的‘大刀’狠狠的蕩開‘倭兵’的‘刺刀’,然後反手一個上撩,‘刀口’迅疾的劃上‘倭兵’的肚子。
“簡直就是一派兒戲,就是槍法還算馬馬虎虎!”
卞長勝一臉的‘不屑一顧’,冷笑著對身邊幾個一起過來看熱鬧的哨官,哨長,酸溜溜的道:“跟咱們原來的大沽精兵都不能相提並論!”
卞長勝此話一出口,他身邊這8個從大沽炮台過來的哨級軍官的臉上,都露出一絲淒色。
在大沽口赫赫有名的大沽炮兵,到現在除了隨戚有偉,李搏虎跟何長纓去平壤的那一哨,後來隨6門75炮調到山海關何長纓手下的羅華飛哨,還有駐留大沽口的兩哨。
000強兵,到現在隻剩下不到400人。
原所有的將軍門,新任的卞副將,是唯一活下來的一個。
看到手下的臉色,卞長勝也不禁暗淡下來。
幾人都是不再話,而是專心的望著在演武場的草地,樹林,山丘之間,練兵的抗倭軍津門旅。
看了一會兒,卞長勝就慢慢的收起了他的輕視之色,變得莊重起來。
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卞長勝在德國陸軍斯邦道第4營呆了接近一年,雖然因為抵觸心理沒有學會什麼東西,不過眼光還是有一些的。
這支軍隊有一種讓卞長勝不清,道不明,然而卻如實質一般可以感受到的精神氣神兒。
就像在斯邦道第4營中,那些一個個牛氣哄哄的令人厭惡的德國佬一樣!
看到這一幕,被勾起了不痛快回憶的卞長勝心裏就很不爽。、
然而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些士兵不甩他現在那營400廢物兵幾條街不止,就是全盛時期的大沽炮兵,也比不上他們。
意誌和凝聚力。
對,就是凝聚力!
卞長勝在德國留學,記得最深的一句話,就是現在已經是德意誌帝國總參謀長的阿爾弗雷德·馮·施裏芬中將,當時他作為第一騎兵團團長給步兵營講的一句話:“對於一支軍隊,勇於作戰的強大意誌,任何打壓都打不散的凝聚力,是這支軍隊無敵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