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請您下命令吧!”
一群日軍將佐聽得興奮,紛紛大嚷著請求山縣有朋下達作戰命令。
“此時還不是最佳的時機,帝國對這支清軍隻是單純的仇恨,而大清皇室對他們的心態,恐怕就要遠遠比這複雜的多;”
山縣有朋的眼睛裏麵露出含著狡詐,鄙夷不屑的神色:“大清皇室借刀殺人,結果北洋被帝國輕鬆斬落,進而大刀又砍到他們這群窩囊廢的頭上,而且居然打出了一批比北洋更加可怖的少壯軍人勢力。”
山縣有朋見見作戰室內,眾人一片茫然,不禁沉聲道:“作為一個優秀的將領,假如想當指揮著千軍萬馬的大將,不僅要懂軍事,也要明政治!很多的東西,在去年何長纓名聲剛剛鵲起時,寫的那本《呐喊》裏麵,就能找到這個答案。”
聽到《呐喊》這個名字,幾乎所有的日軍都露出一臉的吃驚。
不是他們沒有聽過這本書,而是因為這本書是中國人,而且是殺了無數東洋軍人的何長纓寫的,所以都是對之然排斥,根本不會去看。
哪裏想到司令會提到這本書?
而且山縣大將既然這麼,顯然明他看過這本書。
“書是書,人是人,不要讓愚蠢的偏見遮住了你們短淺的眼睛!”
山縣有朋隨手掏出他軍用皮包裏的一本日文書籍,翻了兩下,讀了起來:“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將來。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戀心;惟思將來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戀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進取。惟保守也,故永舊;惟進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經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將來也,事事皆其所未經者,故常敢破格。”
讀了幾句,山縣有朋抬頭望了一眼身邊的將佐參謀們道:“假如你們覺得這還的含糊,那麼這幾句就已經到明明白白: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壯也,故冒險。惟苟且也,故能滅世界;惟冒險也,故能造世界。‘造世界,造世界’?哼,好大的口氣!”
山縣有朋真想一把將書丟進火盆裏,發泄著心裏的怒氣;不過他終於還是強忍住,把這本書好好的放進皮包裏麵。
第1軍司令部參謀附官載仁親王,手裏也有一本《呐喊》,不過因為仰慕中國文化,載仁也算是熟讀中文,所以手裏的一本是沈家書局的中文原本。
“司令,這裏麵還有幾句話,更能體現何長纓的狼子野心,甚至在去年寫這本書的時候,這廝可能都在已經預謀!”
此時,在聽到山縣有朋的讀誦,載仁也忍不住拿出他皮包中的《呐喊》中文本,開口道:“瑪誌尼者,意大利三傑之魁也。乃創立一會,名曰“少年意大利”。舉國誌士,雲湧霧集以應之。卒乃光複舊物,使意大利為歐洲之一雄邦。——堂堂四百餘州之國土,凜凜四百餘兆之國民,豈遂無一瑪誌尼其人者?”
在東洋第1軍的作戰室內,日軍眾將佐聽得無不凜然。
這段不俗的文字,假如在去年夏秋讀來,隻會讓人振奮,然而也僅此而已。
這段不俗的文字,假如換了一個作者,也會讓人振奮,然而也僅僅是僅此而已。
可是此時讀來,這個清軍新軍統帥的這段文字,卻讓作戰室裏麵的眾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驚悚。
在半年之前,在悶熱的津門夏季,當時還是無名之輩的何長纓,寫下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