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海上二(1 / 2)

“嗚嗚——”

在汽笛聲中,夏威夷號商船離著大陸線,漸行漸遠。

昨夜在海河左岸,何長纓和匆匆便裝趕來的熊凱玉,有了一席簡短的對話。

計劃和變化之間,往往不可避免的會有著很多的差異。

在下麵一段時期之內,兵站將暫交熊凱玉的副官,大沽炮台留守哨長柳剛毅負責。

兵站裏麵除了醫生護工,養傷的傷員,軍屬的家屬,還有近兩百名殘疾,在兵站從事各種事物的退伍兵。

其餘近百名士兵,情報人員,包括熊凱玉,劉士浩,劉廣銘,這些人都將悄悄的離開大沽兵站。

進行潛伏。

而五十餘名教官,津門征兵處的二十幾名人員,十幾名科技處的技術人員,兩個步兵排的武裝士兵。

將帶著大沽兵站的電台,還有一批將要采買的物資,以及近期兌換和庫存著的一百二十餘萬兩白銀(這是南洋捐獻抗倭軍最後一點家底)。

在近日長租下兩艘一年長期限的輪船,悄悄駛往此時依然在日軍手中掌握的營口。

在月,津門旅南下駐防津塘沽的時候,兵部就下令將津門旅和大沽兵站劃出抗倭軍的序列,歸屬於大沽炮台。

試圖強行謀奪津門旅和大沽兵站的所有權,還有大沽兵站內的南洋捐獻的銀兩。

現在津門旅根本都不尿兵部的命令,再次和廊坊部隊合軍,就預示著兵部對這部近五千精兵的謀奪失利。

而搬不走的大沽兵站,則成為了朝廷的眼中肥肉。

此時清日戰爭已經進行了大半年,朝廷的戶部,早已經把銀錢用的幹幹淨淨,欠著無數的軍餉。

海關道盛懷宣手裏還有幾十萬兩儲備,放在西洋的銀行裏麵還有一百來萬兩銀子,不過這是大清朝廷近期最後一點的活錢。

沒有北洋幫辦大臣王文韶和戶部尚書翁同龢的同時批準,任憑誰也拿不出來一兩使喚。

就如慈禧在養心殿口諭的‘何長纓部隊的糧秣銀錢,該下撥的就下撥,不能寒了將士的熱心。’其實也不過是表明一個態度而已。

別銀兩,就是糧秣,都沒人去給他們準備。

在何長纓的曆史上,甲午清日戰爭結束以後,魯東,直隸,甚至遠在數千裏以外的兩廣,發生了多次被強行解散士兵‘鬧餉’的事情。

‘三月四日,被東洋敗於營口來津遣散的清軍營,因餉糧未發,嘩變。’

‘六月二十六日,被遣散的清軍步隊4個營到總督衙門請願,要求按例發放餉銀。署津鎮吳鳳柱帶馬步隊驅趕彈壓,請願兵丁或落河淹斃,或遭擊殺者甚多。’

‘兩廣總督李瀚章大量招收軍隊,戰爭結束後,遣散了士兵七成多,皆是大量欠餉。遣散士兵蜂湧於督撫衙門——’

——

既然被‘賊’惦記上了,何長纓這次幹脆裏外數次,搬空了整個大沽兵站。

要不是怕做的太徹底被人詬病,北炮台上麵的剩下17門克虜伯75炮,何長纓都會給全部拉走。

至於那14門10炮,何長纓也不是不流口水,隻是實在太笨重,除非大船海運,別的根本弄不走。

再何長纓假如真的敢這麼拆卸大沽炮台,不用朝廷話,全國的口水都能把他給淹死。

此次出關,能搞走大沽炮台的5門75炮,就已經是朝廷忍耐的極限。

等於又撬走了朝廷二三十萬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