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看著對方的騎兵跑到了戰場的一側,鬼醜的身體不由得一僵,對方的指揮官,就是那個法蘭克,居然在戰場的右方派出了騎兵!
而那個方向正是己方騎兵突圍的地方!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法蘭克看穿了自己的意圖?這是鬼醜的第一個想法,但是緊接著這個想法就被他和零一起推翻了,現在戰場混亂不堪,就算是鬼醜也是在等戰場上的士兵能完成他的命令,之後才能讓騎兵攪亂對方成建製的方陣,給對方施加壓力,迫使對方退兵,可是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也打算派騎兵,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應該是準備一次斜插。
不分敵我!!
“大人,我們怎麼辦?”卡列看著已經順著空隙插入戰局的騎兵方陣,臉上滿是焦急,他就在鬼醜的身邊,自然知道鬼醜的最終目的,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騎兵在進行一次衝鋒加迂回之後,正好撞在對方的騎兵方陣上,這這種混亂的戰場之上,騎兵的機動力有限,消耗卻是要比平常騎兵對衝還要大,等到騎兵方陣完成了衝鋒之後,哪裏還有什麼體力與對方的騎兵對衝,可是現在騎兵已經進入戰場,想要召回,又談何容易。
“我不相信,對方的指揮官能猜到我的意圖,這絕對是個巧合,命令騎兵方向偏左衝鋒!”鬼醜咬了咬牙言語冰冷的又下了一連串的命令,而在戰場之上的士兵們則是苦苦的支撐著,混戰一直都是彎月軍的拿手好戲,在彎月軍的士兵看來,什麼猴子摘桃,什麼黑虎掏心,毒藥,粉末甚至是泥巴,有什麼用什麼,每當這種層出不窮的手段得手,他們都能收獲對方的人頭,不過最能支撐他們的信念,可不是單單是他們的手段,而是在身後的那個高地上,帶著麵具的年輕人的命令。
如果說叛軍是虎狼之師,那麼彎月軍就是死神的軍團,那種對敵首的狂熱嚇得諸多叛軍肝膽欲裂,彎月軍的小規模穿插要比叛軍更快速,也更狠辣,相互配合的精度也令人發指,他們或以一個強大的異族為中心,或以身邊小隊為掩護,交替穿插進攻,不斷的撕扯著叛軍的防線,每當一個叛軍倒下,那麼他們最先丟掉的就是項上人頭,無一例外。
其實打到現在,雙方的士兵都已經很是疲憊,有些士兵的輕傷變重傷,重傷倒地之後,便是再也無法起來,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踩成爛泥也沒有力氣慘叫,可是戰場上的士氣卻是開始有了明顯的差別變化,叛軍的士氣開始消退,但彎月軍的士氣卻是一直保持著相對較高的水平,尤其是在騎兵進入戰場再次開始衝鋒的時候,彎月軍的士兵們都不約而同的呐喊了起來,在開戰初始,彎月騎兵的表現可是令人振奮,而現在複出,自然是鬼醜大人有了新的想法。
對於這個鬼醜大人,彎月軍雖然很多人沒有見過,卻是都非常敬愛這位年輕的領主,他花了大把的錢將士兵們贖回,隨後通過軍功來逐步撤銷他們的奴隸身份,隨後他們當上了士兵,甚至當上了軍官,有了自己的半畝良田和可供生活的房子,而他們要付出的就是守護自己身後家人的責任,這其實不用鬼醜大人說,他們也都明白,並且願意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因此即便他們死了,也是被冠以烈士之名,而不是死在某個角落,無人問津的奴隸!
戰場上的變化自然逃不過雙方的指揮官,尤其是當彎月騎兵即便是在混亂的戰場上也能保持衝鋒的速度之時,叛軍一方的指揮高地上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都知道,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速度,那麼隻能說明兩點。
第一,對方的指揮官的指揮功力登峰造極,第二,對方的騎兵可能會衝擊己方任何一個方陣!
“大人,我們怎麼辦?”一個將領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法蘭克的臉色陰沉,冷哼了一聲說道:“命令,騎兵繼續完成斜插,目標對方騎兵方陣,完成一次對衝之後……收兵!”
話音剛落眾將領立刻就炸開了鍋,現在處於戰場側方的騎兵團如果想要與對方的騎兵方陣接敵,難度很大,以敵方騎兵現在的速度推測,己方的騎兵團如果想要與對方的騎兵完成對衝,中間還有幾個己方的軍團需要跨越,而這種做法根本就是在自損兵力!
“執行命令,對方也堅持不了多久的!”法蘭克的眼睛一眯,臉上閃過一絲輕鬆,他的話說完,眾將領又將目光投向戰場,不過看了片刻便看出了蹊蹺,對方的騎兵一路高歌猛進,但在他們身後的步兵卻是在緩緩的撤退,雖然這個速度緩慢的讓人不易察覺,可敵人有確確實實的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