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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張娜娜興致勃勃地來到酒店孫嘉嫻的房間。因為搞活動,孫嘉嫻也懶得回家,陳瑤給她安排了一間套房。
孫嘉嫻看著張娜娜那青春活潑的臉,她那純真的眼睛,似乎讓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張娜娜聽著孫嘉嫻從她的第一部廣告片講起,她聽得哈哈大笑,又充滿了羨慕。漸漸的,她聽得開始緊張,開始流淚,當聽到孫嘉嫻講到醫院拿到醫院檢查不能生育最終離婚時,張娜娜抱著孫嘉嫻哇哇大哭起來。孫嘉嫻知道張娜娜聽懂了,聽懂了她的人生給予她的啟示。她抱著張娜娜,眼角濕潤,她好久沒有這種感情,她忽然從摟住的這個年輕的生命找到了一種母愛的感覺。那是一種美妙之極的感受,為了懷裏的她,似乎一切都變得不重要,為了孩子,即使犧牲自己生命她也毫不猶豫,她內心充滿了溫柔。
張娜娜擦幹淚痕,說:“我原來覺得我表姐經曆夠痛苦的,以為別人生活不同,沒想到嘉嫻姐你也有如此悲傷的經曆,是不是每個人都要這樣啊。”
孫嘉嫻搖搖頭,說:“不,隻要自己走好每一步,有些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張娜娜說:“是的,像您說的這種事我是不會遇到的,我絕對不會為拍電影而犧牲自我。我已經經曆過愛情的洗禮,而且不會對別的任何男人獻出自己的貞操。”
“哦,你這個話有些太絕對了吧。”孫嘉嫻一聽,張娜娜比她想象的複雜。
“絕對的。您不覺得永遠在期盼中和等待中是一件非常甜蜜的事?”
孫嘉嫻笑笑,說:“那是啊,期盼著等待著,總是這樣,當真正的愛情來臨時,又不一樣。”
“如果一生在期待中,永遠懷著這種美好的感覺不是也挺好嗎?”
“別說傻話,不可能永遠等待,你談過幾次戀愛,說得這樣絕對。”
“既然您告訴我你生活中最隱私的個人秘密,我也不妨告訴你,愛過一次,還不夠啊?”
“哦,為什麼沒有結果呢?”
“我也不知道,就像姐姐您剛才說的,命運吧。”
“啊,這麼嚴重啊,這個男孩子是誰啊?”
“不說了。”張娜娜說,“再說我又要哭。”
“好了,不說了。”
“姐,我求您一件事。”
“你說。”
“千萬別告訴我表姐,否則她又要尋根問底個沒完,答應我。”
“我答應,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像剛才這樣想,你的未來才剛剛開始,何苦為一個永遠不可能的愛情犧牲自己一生呢?”
“您是傷痛伴隨一生,影響你一生,而我將在美好的愛的期待和想象中度過一生,我比您幸福多了。”
“你真不適合做演員。”
“不瞞您說,我其實也不想做,我壓根就沒有明星夢,隻是學習不好,又一定想來北都,沒辦法,會點唱歌跳舞,就報考藝術院校。”
“你想做什麼?”
“反正聽完您的故事我更不想做演員了,至於做什麼,我自己也沒想好。這不,讓表姐抓差來做慈善事業。說實話,我不是不知道慈善事業對需要幫助的人多麼重要,這個工作雖然辛苦也不是問題,我隻是覺得,這個工作像您和我表姐這種有錢的人,而且心地善良,又能心靜得下來的人做最合適,我們年輕人可以在力所能及和時間許可範圍內多參與,但我更喜歡活躍些的,富有激情的工作。這種一板一眼,按製度程序慢慢做的事我受不了。”
“我能理解。我隻是希望能夠靜下心,好好思考自己該做什麼。我就是壞的例子,到現在還沒想好做什麼,結果生命已經不允許。”
“您說什麼呀,您多年輕,剛剛成熟可以大顯身手呢。”
“哈哈,你盡挑好聽的哄我高興。不說了,有任何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一個人反正在家也很無聊,歡迎你去我家多玩玩。”
“好啊,好啊,我正覺得住表姐家太遠,每次進城跟鄉下趕集似的,下次不想回去就住您那兒。”
“歡迎,我隨時給你準備一間房。”
“太好了。”張娜娜說。
孫嘉嫻忽然覺得自己對張娜娜有一股不像是姐妹情一樣的感覺,而是母親對孩子的感情。她感到生活變得充實,她感謝上帝給她帶來如此不同的全新的感受。
張娜娜本來就不愛住陳瑤家,不僅僅是因為離城市太遠,陳瑤的腦子裏隻有她的兩個孩子,張娜娜作為表妹,雖然住在陳瑤家,不愁吃不愁住,陳瑤也不忘記給她買衣物,但總是讓張娜娜覺得自己是外人。開始她借口在城裏見劇組晚了不方便回去住孫嘉嫻家,以後慢慢幾乎就住孫嘉嫻家了。住孫嘉嫻家陳瑤沒什麼不放心,而且可以給孫嘉嫻作陪,正好。
孫嘉嫻自張娜娜來以後感到每天多個人充實很多,她內心有些將張娜娜當女兒關心,張娜娜在孫嘉嫻家也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歸屬感。
一個周末,孫嘉嫻正催張娜娜起床,張娜娜被子捂著頭,說:“你怎麼跟我媽似的,多睡一會兒嘛。”
孫嘉嫻笑著推她,說:“起來啊,都快十二點了,吃飯。”
“嗯,我不餓。”
“吃完飯我帶你逛街去啊。”
“是嗎?”張娜娜一躍而起,欣喜地問。
孫嘉嫻拉拉她睡衣,說:“都露了半個身體,大姑娘也不注意點。”
“你又不是別人,也不是男的,怕什麼啊。”張娜娜嘻嘻一笑。孫嘉嫻似乎想起自己小時在床上與母親嬉戲的情形,滿眼充滿了柔情。
“中午想吃什麼啊?”孫嘉嫻笑著問。
“吃什麼你定,逛哪兒我定。”張娜娜說。
“行,行。快洗吧。”孫嘉嫻一笑,打張娜娜屁股一下。
張娜娜一閃,跑進浴室。
孫嘉嫻正準備去臥室換衣,有人敲門。孫嘉嫻開門,吳橙橙一跳進來。嘻嘻一笑,問:“阿姨,娜娜在嗎?”
“在浴室呢,剛起床。”孫嘉嫻說。
“夠懶的,你們準備去哪兒啊?”
“吃飯,逛街。”
“我也去,好久沒逛街了。”
“行啊。你怎麼叫娜娜名字,她可是你表姨啊。”
“她也大不了我幾歲,什麼表姨啊。我們倆第一次見麵就說好了互相叫名字。”吳橙橙嘻嘻笑著說。
張娜娜穿著浴衣,用毛巾擦著濕潤的頭發走出來。
看見吳橙橙,張娜娜說:“來啦?今天沒上課?”
“娜娜,今天是周日好不好,你真是剛離開學校幾天就忘記星期幾。”
“在學校我也記不住。”張娜娜說。
吳橙橙走過去湊到張娜娜麵前盯著她看,看的張娜娜臉一紅:“幹什麼?像個色狼。”
“哇塞,娜娜,你可真是天生麗質,沒化妝,真是美人。”
“去,逗我玩呢。”張娜娜臉一紅,說。
“娜娜,你快點吧,我們都等你呢,洗了半小時,怎麼還磨蹭呢。”
吳橙橙摸著張娜娜的頭發,又驚歎道:“哇,你這頭發不去做廣告虧了,比電視上那些洗發廣告的頭發飄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