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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會終於如期舉行,對於張資陽提出的議案和紐約愛蓮模特經紀公司提出的議案,一致通過,也許吳冠希從陳瑤反饋中知道了鮑仁九的意見,確實,從嚴格的公司經營來說,這兩個議案更占理,吳冠希不願意現在就與鮑仁九和大多數股東形成對立,不如幹脆大度一點,做個順水人情給鮑仁九。盧俊本來就無所謂,既然兩個大股東意見一致,他當然投讚成票。
在董事會召開過程中,盧俊得到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家人給他發短信,盧小聰在調查組暫留期間,跳樓自殺,現正在醫院搶救。他不便告訴與會者發生什麼事,隻是要求馬上趕回南海。吳冠希和鮑仁九知道南海一定出大事,同意推遲董事會下麵的議題,暫停董事會會議。盧俊匆匆趕回南海。
鮑仁九從丹妮的告知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盧小聰被調查組拘留的第十天,盧小聰終於忍受不住。盧小聰被安排在酒店的三樓,有一個調查組的女性組員陪著她居住,以防不測,但組員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緊跟著,尤其是盧小聰沐浴或進入廁所時。酒店衛生間的窗戶是大玻璃窗,窗戶被焊接死固定在窗牆體上,非常牢固,房間裏的硬物,包括用的梳子都是小巧而不太容易傷人的。調查組害怕出現意外,已經盡量檢查了所有物品,以免出現意外,但無論怎麼嚴密的防範,也避免不了真心想死的人。每次盧小聰沐浴或上洗手間,根據調查組的要求,她不得關門,所以,她也沒有機會實施自殺,這天早上,她淩晨五點起床,陪同者正是酣睡之際,她偷偷進入洗手間,關上洗手間門,用廁所馬桶上麵的磁蓋猛砸玻璃窗,一般情況下不是很容易砸碎玻璃窗,但也該成全盧小聰,她正好用馬桶蓋的角砸到了玻璃窗最容易碎的敏感地方,砸一下就聽嘩啦啦玻璃窗出現了裂痕,她第二下就將玻璃砸碎。看護她的調查組人員聽見響聲,顧不上穿衣就砸門,但門被鎖緊,等外麵人衝進來砸開洗手間門,盧小聰已經飛身跳下窗口,摔倒在三層樓外的水泥地。
眾人衝下樓,酒店工作人員馬上撥通了急救中心電話,血肉模糊的盧小聰被送進了最近的市第一醫院。
盧家山從晚上就感到心情特別壓抑,心裏發慌,迷迷糊糊睡著,忽然被緊急的電話震醒,他知道出了大事,馬上抓起電話,順便看了看牆上的大鍾,淩晨五點五十分,電話傳來調查組副組長,省公安廳副廳長的聲音:“盧書記,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請你千萬冷靜。盧小聰在十分鍾前,從住的三樓跳樓自殺,現在已經被送往市第一醫院搶救。”
“你們怎麼看的人。”盧家山第一反應幾乎發瘋,他吼叫著,但馬上意識到不妥,冷靜地問:“我現在能去探望嗎?”盧家山意識到自己不僅是個父親,還是政法委書記,是否允許探視需要經過批準,這也是檢驗自己是否被牽連的一個測試,在瞬間他冷靜了下來。
“可以。”副廳長回答。
盧家山掛上電話,穿好衣服,匆匆來到市第一醫院。
到急救室,調查組組長,從北京派去的公安部紀檢組長走上前,向盧家山表示歉意,盧家山顧不了許多,詢問配合調查組工作的南海市紀檢的人:“小聰怎樣?”
“正在搶救。”回答很簡單。盧家山坐在門口的長條椅上,他現在第一反應是恨不得掏槍將眼前的人全部殺掉,但他努力控製著自己情緒,他現在隻是一個父親,而且是一個犯罪嫌疑人的父親,所以,他隻關心女兒的病情,至於其他,他無權也暫時不便多問。
盧小聰的丈夫匆匆趕來,自盧小聰進入調查組後,他既無法探視,也不敢多問。忽然聽到調查組電話說妻子跳樓自殺,正在醫院搶救,他將孩子交待給鄰居照顧,匆忙趕到醫院。
盧家山起身,握握盧小聰丈夫的手,兩人都沒有更多的話說,坐下等待。
上午十點,主治大夫從急救室出來,調查組人和盧家山都迎上去,詢問情況。
主治大夫摘下口罩,說:“病人已經暫時脫離危險,幸虧內髒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但頭部,四肢和脊椎損裂,會有什麼後續反應,需要經過二十四小時檢查觀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