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兒子,你是我弟弟,你覺得我能把兒子當弟弟養啊?”唐淺沒好氣道。
“咳。”唐謹炎傻笑一下,縮了縮腦袋,把被子拉上來,開始攆人,“我好困,哥,我要睡覺了。”
唐淺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這個家夥,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是跟孩子一樣?
不過,他寧願他永遠這樣沒肝沒肺,也不想再看到他為情所困了。
他給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看著自己唯一的弟弟倒在血泊中的感覺,刻骨銘心。
門外,唐淺給心理醫生打了電話,並把唐謹炎的後遺症說了一遍。
那個年近古稀,德高望重的老專家在那邊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唐少,則恕我無能為力。”
“……”
“或許幾天,或許幾年,這樣看那個人在他心目中留下的印象才能決定。我隻能消除他的記憶,但是無法消除他的感情,唐少,順其自然吧。”
唐淺掛了電話,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太自私了,就這樣把唐謹炎的記憶消除,連讓對方選擇的餘地也沒有。
不過事到如今,也於事無補。
他是不能,再讓唐謹炎和夏刺桐再見麵了,活著,總比死了要幸福的多。
他現在唯一害怕的,就是葉染如果知道這件事,她會是什麼表情……
絕對會死的很慘吧?
他心有餘悸的想,渾身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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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唐謹炎順利出院。
他一出院,就又開始了曾經尋歡作樂的做派,並且變本加厲。
心髒裏一直空蕩蕩的,不斷的往裏麵填進酒液和美女,還是於事無補。
那裏永遠存在著一個洞,夜深人靜的時候,幾乎能感覺到漏風的聲音,他越來越怕冷,越來越貪戀人的體溫,可是,他再也沒有感覺到,那種溫暖如春的滋味了。
或許,那顆子彈,真的把他的心髒破了一個洞也說不定。
他有時候,也會自嘲的這樣想。
他知道自己有點不對勁。
在開車的時候,他會不自覺的注意酒紅色短發的女人,好幾次匆忙下車,造成交通堵塞,找到那個女人,在看到那個人的臉的時候,卻失望了……
不是她。
卻根本不知道,那個他在尋找的人是誰。
他開始迷戀這樣的女人。
酒紅色齊耳短發,蒼白皮膚,清冷氣質的女人,漸漸的,他身邊出入的女伴,越來越接近一個款。
而這些,他自己卻完全都沒有意識到的。
擁抱著那種外貌的女人,會讓他心裏的洞小一點,他還能依稀感覺到那種溫暖。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病了的。
那一槍,讓他永遠在生病。
心病,無法醫治,隻能自醫。
他開始跟林家不對盤,那個叫林悠遠的家夥,他看他是越發的討厭。
那種討厭,完全是不自覺的,發自內心的,隻要在同一個場合出現,他絕對會跟對方掐架,就算鬧上新聞,他也無法控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