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展也沒在意,自顧自給自己倒上了酒。
那邊的老板在得到暗示之後,在經過短暫的思想掙紮——確切地說是經過了兩秒的思想掙紮,在自家酒館和自己的生命安全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
隨著老板的離開,酒館一下子就陷入安靜。隻有自從張子濤走進酒館就一直放著的一些搖滾樂作為背景音。
張子濤品了一口威士忌,用手指敲著木製的桌麵,發出咚咚的響聲。
“你總不可能一直坐在這個地方沉默地陪我喝一宿,而且我也沒那麼長的時間。”張子濤已經完全掌握了談話的主動權:“不如給我說說,你所能接受的條件,以及你的打算?”
雷展一口酒灌下肚,熱氣從五髒六腑散開來,渾身仿佛有了力量,也就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一幅勝券在握的贏者姿態,肆意地發號指令,認為所有的人都會聽你的指令行事。”
張子濤挑了挑眉:“雖然我很想謙虛地說,不。但事實上,還真是這樣。”張子濤對雷展舉了舉杯子:“不管中間會經曆什麼,我一直都是那個勝利者。”
“或許這一次,你會失手。”雷展緩慢地說著,似乎在強調這句話的可行性。
氣氛有了一瞬間的凝滯,但很快又被張子濤打破。
“你還是太年輕,或許沒有經曆過足夠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有些人在這個世界上是很難被摧毀和打敗的。剛巧,我就是其中之一。”張子濤說著。
雷展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人,明明比自己更年輕。這種話應該由他來說吧。
而且,很難被摧毀和打敗,並不意味著不能被摧毀和打敗。
“你認為你很特別?”雷展問。
張子濤特別無恥地點點頭:“對啊,我很特別。”事實上每一個人對自己而言都是很特別的人,這沒什麼不多。就像對於白可而言,白可本人肯定是最特別的存在。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自大,而這種自大很可能會毀了你。”雷展突然發現,和張子濤聊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張子濤點點頭:“有人給我說過前半段,但是後麵那段話,至今為止還從來沒有實現過。”
雷展簡直要被張子濤的話給逗笑了,這得是多麼一帆風順的人生才能說出這種類型的話。
“我調查過你。”雷展緩慢說著,似乎在整理情緒,思考著該從何開口:“但是關於你的東西,卻寥寥無幾。”
“你就像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突然擁有著很強的力量與難以想象的能力。但我一直認為那些關於你的傳說都有著不符實的部分。畢竟人言可畏,在很多流言傳播的過程中,會被加工,誇張成遠遠偏離客觀事實的故事。”
雷展說到這裏頓了頓,“但是通過剛才的事情,我又有點不確定了。”